【角徵】喑哑_【角徵】喑哑(13-2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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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徵】喑哑(13-24) (第4/5页)

子刚刚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认识,一时仓惶,也不知道有没有何处冒犯了徵公子。”

    宫远徵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抬手摸了摸宫尚角推过来的杯子,边缘处甚至都没有任何水渍——喝茶的时候,不喜欢弄得到处都是水,这一点,伺候惯了他的人,心中都很清楚。

    但上官浅却一点不知,并且精准地踩在了他的不适之处。

    而且她刚刚的话,宫远徵也总算在此时缓过了味儿来。少年满是稚气地笑了笑,旧事重提,将她刚刚问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确实,有点冒犯。”

    上官浅含泪抬头,远山眉微微蹙成一个小小的山峰,眼角下垂,长睫扇动,一颗颗水珠沾在她的眼睫上,像是一朵白色的绢花上沾了露水。

    “我方才并非有意……”

    宫远徵笑了笑,只是这个笑里,多少有些阴冷:“那就是存心了——你方才,不还说我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吗?”

    上官浅这次是真的无辜,只可惜,宫尚角并没有想让她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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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姑娘想来是第一天来,有些规矩,可能还不太明白。”

    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打,宫远徵余光收敛,知道这是宫尚角心情不好或是抑不住内心杀意时,惯做的动作。

    “昨夜,宫二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或者是我的记性不好,又忙了一夜,如今脑子里的,也只剩下了一小部分,可能还需要麻烦宫二先生,抽时间教导……”

    “上官姑娘,你我昨夜只是分了床上和床下休息而已。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去教你这些规矩。上官姑娘若是真的有心,不如我让人将徵宫的苏娘找来,让她这个在宫门里的老人,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规矩。”

    上官浅垂眸不语,宫尚角忍不住下意识看向宫远徵,后者却是垂眸端茶,表情淡淡地抿了抿茶杯的一角。面上完全看不出喜怒,但身上那阵挥之不去的悲伤,让宫尚角的心狠狠地揪疼了起来。

    他在难过,在伤心。像是被剪掉了舌头的鸟儿,哭起来无声无息,内里却崩溃到惊天动地。

    宫尚角有一瞬间,也有些忍不住地,想为他流泪。

    角宫虽被划上了宫尚角的名字,但在此前,也一直都是宫远徵经常来的地方。

    他喜欢这里的人和事,包括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后面有一片药圃,是当初宫尚角特意为他圈出来的,一片用来栽种药材的空地,如今只怕是也成了这位新娘子的小花园。

    他觉得十分烦闷,也没注意宫尚角对上官浅到底说了什么。无心与他们纠缠,匆匆拍桌起身告别之后,只留下一个略显仓皇的背影。

    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来这里。

    自取其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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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若是远徵来了,记得去找人告诉我一声。”

    只剩下二人的房间里,似乎多了些比刚刚还要针锋相对的肃杀。眼角垂泪的女子笑着抬眼,除了眼睫上的水珠仍能证明她方才的所作所为之外,其余的,却也看不出方才那柔弱无依的模样。

    没人知道,她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

    上官浅微微一笑,瞧着仍是柔弱无害的小花儿:“徵公子来得太过匆忙,我给忘了。”

    宫尚角将自己眼前的杯子跟身边的调换了一下,刚刚宫远徵只抿了一口的茶水,看着清澈见底,微微浮在表面上的茶沫洁白如雪,入口却有些淡淡的血腥味儿。

    宫远徵的习惯,一难过就想哭,想哭却不能哭的时候,便喜欢咬自己内腮的血rou。

    宫尚角在心中缓缓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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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自己能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也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他会将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宫远徵向来对自己不会手下留情,年纪小一些时,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试毒制药。

    后来被他发现,也算是勉强收敛了一段时间。

    “看来上官姑娘,确实是记性不太好。说不定过段时间,连你我之间的约定也都忘记了。”

    上官浅面色微微一变,脸上的笑意也因他这一句话而忽然收敛:“宫二先生,这是在威胁我?”

    宫尚角冷声道:“我本就没有娶妻的想法,上官姑娘既然说了,要与我做一场交易,那你想要的自由我自然会给,你与无锋之间的仇,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报。”

    他笑了笑,抬手亲自为上官浅添了一杯茶:“但前提是,你离宫远徵远一些。若是今后再让我发现像今日的情况,上官姑娘不如猜一猜,我能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角宫的大门……”

    上官浅心中微凛,双手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片刻之后又笑了一声道:“百闻不如一见。都说宫二先生对自己这个弟弟宝贝的不行,今日看来,外界传言看来还是有些不实。”

    宫尚角,明明是把宫远徵当成了自己的心脏在养着。

    宫远徵身上的每一次疼,她都能在宫尚角的脸上看出端倪——人在痛极的时候,面上的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而她上官浅,最擅长的就是抓人情,猜人心。

    见到宫远徵的第一眼她便知道,这是一个被宠着长大,在经历了一些大起大落之后,还是有很多事情都被蒙在鼓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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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宫尚角的出现,以及这二人之间的一系列反应,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宫远徵的痛苦来源可能是宫尚角,但宫尚角却又是最不想让他受到苦痛的人。

    这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让一场看上去简简单单的吵架都变了些味道。

    说心中不怕才是假的,宫尚角凶名在外,她一介弱女子孤身来到这宫门,无依无靠的也没什么倚仗。

    宫远徵确实比想象当中的有趣的多,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比她一开始猜到的复杂的多。只不过,她来宫门的目的也只是想报仇罢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与她无关。

    “今日,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以茶代酒,一饮一啄,尽是优雅。

    放下手中杯子,上官浅以袖中罗帕拭了拭嘴角,一双美眸流转光华,见宫尚角心中似也是闷闷不乐,忍不住出声提醒。

    “有些事情各自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也是难受。往后,宫二先生还是要多多照顾好徵公子才是,我看他那个样子,更像是,受了情伤啊……”

    宫尚角冷睨,却并未出言反驳。上官浅知道,自己这是又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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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徵宫之后的宫远徵并没有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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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年与草药为伴,它们也都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伙伴,有的时候到药圃里转一转,便能让自己波澜四起的心思宁静许多。

    苏娘平日里都是跟在他身后,今日似乎也像是知道他心中郁结,便放他一个人在药圃里挖挖铲铲。少年身上的铃铛声清脆欢快,倒像是终于找到了一处自在的天地一般肆意横行。

    直至日光西沉,宫远徵才满身污泥与血迹地从药圃当中走出来。

    长发散在脑后,那些挂在上边乱七八糟的小银饰和小铃铛,都变得十分凌乱。苏娘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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