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重恩厚义雪地取花痴念魂醉洞中离别 (第2/5页)

走回院内。

    七十五拿着雌雄刀，站在堂内。

    「你要做什麽？」戚石榴此刻的情绪接近爆发的崩溃边缘。

    七十五想到两个时辰前被戚石榴刮的一巴掌：「都是这把刀，迷了你的心窍，让你成日疯疯癫癫。」

    「把刀给我……」戚石榴很不得将七十五捻成齑粉。

    「你不是梨园天下的石榴，你如今心事重重，你如今不择手段。五杂教的名声都让你败坏了，」七十五边退边道：「我去将这刀拿给房主，让他们做教主，你的生活就清静了。」

    「你疯啦？」戚石榴跑过去，一个巴掌抓住七十五的胳膊：「我让你吃好的喝好的，离我最近侍奉我，看看你在做什麽？」

    七十五狠狠甩手，金蚕脱壳，朝门口跑。

    戚石榴邪火爆发，丹田发气，凌空跳到七十五身後，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向後一扯，反身将门扣好。

    「你怎麽能对我这样，石榴，」七十五满腔冤屈，无处倾诉。

    戚石榴咬牙道：「我是教主，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知道不知道？」

    七十五翻身而起，紧紧握着雌雄刀：「教主是那些男人当的……」

    戚石榴上前一脚将七十五踢倒，将褐帘子狠命扯下，cH0U在七十五脸上。

    七十五刚要张口，帘子已经裹在自己头上，使劲下拉，谁知那帘子扭成一GU绳，正卡在脖子上。

    戚石榴狠喘一口气，七十五侍寝，知道雌雄刀所藏位置，他本应是个好帮手，却成为最危险的人，太过大意，事已至此，脑中一团乱麻，真气汇於双臂，使劲扯拽。

    那粗厚的布帘将七十五勒倒在地。戚石榴将绳子扭成麻花，拽到跟前，扭过身去，将七十五的脸勒得铁青。

    他曾是自己无话不谈的密友，原来这世界上除了自己，是谁都不能信的。戚石榴闭眼，双手颤抖，依然紧紧钳着，直到背在身後的七十五不再动弹。他松了手，屍T倒地。他跪在屍T旁边，闷声的泪决堤而出。

    滃灵山中，翳香携众人到云英g0ng，接连拟令，令民众参与决策意见，又令云英g0ng中诸事从简。

    迷谷六将站在g0ng门口，看着城中老人一一入g0ng。莫忆卿提不起神，脑中依然是物神的话。他在埋怨鬼妹利用自己将秘籍传世，关心Ai护都是虚情假意，他笃信这是一场Y谋，更加闷愤，一个人在g0ng殿院子里走，走到g0ng内最高的一座翘檐钟楼前。

    他的脚迈在灰sE的石阶上，绕过楼柱，见到一尊一人多高的瓦形大钟悬於梁上。被大鎚击打却纹丝不动的钟身刻着「鸣声还魂」「安稳和乐」。花瓣树丛绕字而生，活灵活现，甚为优雅。四名g0ngnV摇晃着一只暗hsE的钟捶，听不到钟声。

    g0ngnV又击两下停手，对莫忆卿行礼。莫忆卿低头还礼，问道：「此钟是做什麽的？」

    g0ngnV道：「此乃额皇城的招魂圣钟，叫做海棠还魂钟，」又道：「每日击鸣三十六声整，召唤附近的冤魂入城。」见莫忆卿围着那种看得出神，道：「公子慢慢看，我们要下去复命的。」

    莫忆卿站在钟楼，举目远眺。听不到的洪亮钟声仿佛远去，钻入遥远的高耸秀山，飞跃重山峻岭，大川江河。他如今什麽也不想，站了近一个时辰之後，蜗牛一样磨蹭下了钟楼。

    他躲开热闹人群，孤零零坐在石阶上，耳畔响出一个熟悉声音道：「呆娃儿怎麽在这坐着？让他们到处找。」

    莫忆卿一个激灵抬头，认出来人，三步并一步窜到来人面前：「师父，您怎麽来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婆婆看众人都望着自己，得益地笑个不停，扶起他来：「听说你成了救了娥皇城的英雄，我应该拜你才是，」又道：「他们接我来议事。我服侍过这里的nV主，曾经做过城中的护卫，nV主离任，这里也没意思了，新人我又不认识。」

    莫忆卿笑着，余光撇到裙摆飘曳，微微转头，见丢丢狂奔而来，才想起那狗一直困在翳香酒楼里，又惊又喜，兀自蹲下搂着它。见到鬼妹，急急将头扭向一边，生怕看多他的眼睛就要改了回家的主意。

    婆婆盯着二人看了半天，哈哈大笑道：「好端端的，这又是怎啦？」攥攥鬼妹的手，叹道：「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似曾相识……」又想了想，转脸拍拍莫忆卿的臂膀，问：「婆婆待你好不好？」莫忆卿微微点头。

    「待你怎麽个好法？」

    「婆婆教我武功……」

    「那师父还管你叫呆娃，骂你笨呢，你恨不恨师父？」

    莫忆卿摇头。

    婆婆大笑道：「你不恨，是因为压根不在乎为师的。」

    「我一直都在找婆婆，如何不在乎？」

    婆婆叹气道：「世上事，你懂得太少。最恨的莫不是你最在意的？是是非非，Ai恨纠葛，哪件不是复复杂杂？可惜人家好姑娘，呆脑瓜子不太灵光还Si倔，早晚坏事，」提手要打。莫忆卿缩到鬼妹身後，摇着头。

    婆婆推开二人道：「我要去议事了，没空跟你这蠢物浪费时间。蠢就罢了，还倔。我再不愿意收你这个蠢徒。以後别说是我徒儿，闪开。」

    莫忆卿看着婆婆晃晃悠悠进了g0ng中一所房子，拉着苦脸对着鬼妹。鬼妹心想此事非他自己想通才行，纵然哄了，也无济於事，赌气不再理他，拉着丢丢回房。

    g0ng中议事时，老人对翳香新政，总有不满，见他年纪轻轻，不放在眼里，以为翳香也如翳珍，说一套做一套。翳香见新政无法推行，又气又恨，议事完毕，只偷着抹泪道：「这些老货，吃了翳珍许多好处，养尊处优惯了，如今让他们放下手中权力b登天还难。」

    川灵劝道：「大厦顷刻倾倒，重建却需长久时日。」

    翳香想了又想，第二日再聚众人，定要将之说服：「如今城中每况愈下。人皆图私yu，嫌贫Ai富，生X使然。错在nV主翳珍，仿效南程，治理此城。终有一日，娥皇城的灵X将不复存在。我有一言：心中有城，城便在，心中无城，纵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金银无数，也终不过昙花一现。城是所有人的家，是所有人心所向，它存在的意义远胜於谁来做nV主。nV主可以换，城颓了世上便再无第二。大家前世已被折磨尽了，今世托生此城，何必再被折磨一次，一切一切，到此为止。」

    众人见翳香一表诚心，勉强同意。众人盛赞娥皇城有明主，後世可无忧，却见翳香忧心重重，问之，翳香答道：「一己之力，有始有终，但城却要永存，需另谋出路。当下不过是想不出办法来的办法而已，」又叹道：「jiejie那样做，也并非全无道理的。」

    翳香将云英g0ng政事落实，吩咐g0ng门大敞，全城欢庆。莫忆卿与孙自在如救世的英雄一样，由众人簇拥着往酒楼行去。

    酒楼大敞四开，人皆可进屋饮酒。莫忆卿无心饮酒，在城中闲逛。

    贞洁牌坊被兵将拆除，人们表情温和，坐在门口闲谈。莫忆卿懒散踱步到琵琶nV的茶馆，见他在台上弹唱，曲罢依然霸王抢钱，颇觉好笑，想城里翻天覆地他却不改分毫，掏出准备好的钱，放在桌上。

    琵琶nV抬头见是莫忆卿，拉他坐下，高声吆喝袁三杨出来。莫忆卿看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