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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亡灵堡垒(9) (第1/2页)
又是相同的记忆片段。 可是,名为「我」的nV孩,十八载岁月的人生似乎又一次被回放,零碎的细节却愈加清晰,不再仅是模糊的轮廓。 第一幕,nV孩七岁。 她自房门缝隙怯怯地窥视,见还尚未衰老的母亲正与一不请自来的陌生男人激烈争吵。nV孩满怀困惑,只依稀听得懂「孩子」、「欺负」、「抚养」几个词,而在此之前,她不曾见过母亲情绪起伏如此剧烈。 冲突最终,男人在母亲的发狂怒吼下甩门离开了。 以为风波过去,那晚,nV孩替母亲下楼拣挂号信,却竟在公寓门口撞见那男人。他一直待着。男人那一刻看nV孩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因恐惧颤抖。 那是他第一次碰她。 朦胧中,nV孩高声尖叫、使劲挣脱,附近的巡警赶来,男人落荒而逃,再也不见踪影。 稍晚,衣服被撕扯而残破、满身瘀伤的nV孩回到了家,见母亲跪在玄关门口,直直望着她,像是饱受冲击般,目光狂乱而飘渺,几乎变了个人。 母亲是自那以後开始生病的。 她发作之时常是极尽的歇斯底里,对着墙壁咆哮、尖叫、痛哭。nV孩害怕不已,可幼小如她,只能茫然无助地瑟缩在角落,直至母亲累了,带着泪沉沉睡去,再蹑手蹑脚前去为她盖被、关灯,低声道晚安。 岁月流逝。不久,nV孩遇见了开始跟前跟後的白猫。也是差不多那时候,她发现了能够治疗母亲病症的「特效药」。b她常去的诊所开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药丸要有用得多。 那是某次母亲的发作。nV孩人在厨房,被她突如其来的吼叫吓着了,摔掉手上的玻璃杯。慌张地意yu捡拾时,又不慎让碎片划伤了手,顿时血流如注。 母亲走来,撞见了这一幕。nV孩紧闭双眼,等待着预期中歇斯底里的爆发,可最终却是沉寂降临。 她睁眼,发现面前的母亲紧盯她手上流淌的鲜血,像是吓到了,竟怔在原地,久久无法言语。 那时她十岁。十岁的nV孩自此发明了特效药的公式。 伤害自己。流很多血。母亲看见。然後,母亲会安静下来,不再咆哮或哭泣。 这便是治癒母亲的解药。nV孩对於这项发现,满心欢喜。 於是,nV孩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刀割伤痕,那伤不是母亲造成的。即便大热天,她依然穿着长袖,设法不让他人看见。她知道,处於正常状态的母亲要是见着这些伤,肯定又会引她发作。 不久,nV孩遭遇了公园那场意外。自攀爬架上摔落。白猫出现,救了她,开始陪伴她。 怪事也开始发生。认识白猫以後,nV孩发现自己身上的新旧伤口竟渐渐消失,被割伤凌迟得坑疤满布的皮肤变得光滑如初。 接连数年,每次母亲发作、伤害自己後的夜晚,nV孩总会梦见一面容与白猫相仿的漂亮少年,悄声来到她身边,大手轻抚过她渗血的伤口,施魔法一般地治癒那些疼痛。 一晃眼,nV孩已十四岁。 变调的夜晚。nV孩惯例地前去那座小公园,没等到白猫,只等到那衣衫褴褛的男人。记忆自此完整。他原来并不面生,而是七年前的同一人。与母亲争吵後佯装离去、最後却侵犯了她的那男人。 第二次。他像狷兽一样b近她,碰了她。那晚,黑sE天穹仿若深渊,她不停坠落,未曾抵达尽头。 而後是已经熟悉的片段。恍惚间,白猫化为少年,来到nV孩床边,凝望她,懊悔不已。 进入倒数几幕。 nV孩十八岁那年的事。白sE天花板。浓重药水气味。cHa满针头的瘦弱手臂。孱弱的心脏。 某寻常的清晨,天光未明,nV孩在床上熟睡着,满面憔悴的母亲静静伫於房间窗边,注视外头的那片昏暗。 不久,一名黑发红眸的少年忽地於窗外现身,稳稳蹲踞在树枝上,身旁跟了只毛sE漂亮的赤狐。母亲仰起头,与他们互相对望,神sE恳切而坚决。 「经查证,你预定的寿限还有三个月。确定要以此为代价,换取你nV儿的寿命延长,和我成立契约?」黑发少年问道。 母亲说:「确定。」 那日早晨,nV孩苏醒过来,见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容颜少了几分憔悴,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事值得她烦忧一样。她不会知道,从来都不曾知晓。母亲将自己抛出了世界,多那麽些时间也好,只求让nV孩留下。 nV孩的後颈自此铭刻了那发光的图腾印记。形如雕刻JiNg致的时钟,在时间之流中不断倒数。以挚Ai之人的寿命为代价,那是契约,更是束缚的诅咒。 Si神握有的真相是,那天稍晚,nV孩理应在手术台上失去生命。然而命运改写,她被时间留下,因母亲的Si而痛苦,苟延残喘。 最後一幕场景。 夜晚,少nV无可避免地陷入沉睡,白猫化为的少年再度前来,动作轻柔地,拆除了nV孩身上每处的针与管线,再小心翼翼打横抱起她。 片刻後,护士前来要确认nV孩状况时,大惊失sE。病床上是空的,人已失去踪影。 值夏日。微凉的夜风呼啸中,银发少年怀抱孱弱的少nV,飞跃过城市高楼、穿梭於霓虹灯火,直奔最终的目的地,人界边缘,那座幽暗的深山森林。 这次,我一定要拯救你。 风景飞逝,夜空繁星之下,少年凝望怀中沉睡的少nV,如此心想。 *** 记忆回溯结束,可我仍未醒来,又陷入了那梦境。 海岸。日落。浅sE的影子化为颊上有雀斑的长发少nV,向我走来。 海风带动发丝飞扬,我与少nV相互凝视,直至她开口,只说了一句话。 「分裂的一T两面,命运会因此雷同。」她说: 「我们都是被亲生父亲,亲手给弄脏了的孩子,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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