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盛开的花_CaterIII(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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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III(6) (第2/2页)

   「我拿灯管过来了。」我脱下室内拖鞋,赤脚踏进yAn台。

    周宸靠在yAn台围墙,背对着房间,听见我的声音,他立刻转头过来。

    「给我吧。」他伸手接过灯管。

    我们家本来就有梯子,但梯子的高度不够高。以我或mama的身高,如果想碰到天花板的话,必须要借用NN家的长梯子,不过如果是周宸的话,我们家的梯子高度就够了。

    「这样就行了。」周宸跳下梯子,他走向开关,啪地按下电源,黯淡的灯管瞬间亮了起来。

    「谢谢。」我抬起头,新的灯管似乎b之前明亮。

    「旧灯管要拿去哪里?」

    换下来的旧灯管斜斜地靠着yAn台围墙,周宸好像打算顺便帮忙回收。

    「给我吧。」我连忙走上前,伸手轻轻握住灯管一端,「我再拿到楼下的垃圾场就行了。」公寓的回收场和垃圾场是24小时开放。

    「盆栽。」

    我把换下来的灯管装进刚买来的灯管纸盒,周宸冷不防开口,我稍微抬高视线,他盯着身旁的花架,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七层高的实木花架是爸爸过世前的某个圣诞节,他和mama趁着特力屋打折季,买回来的特价花架。曾经sE泽明亮的清漆表面经过长年的风吹日晒,烤漆已经有些斑驳。

    「盆栽怎麽了?那是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周宸在瞬间往旁边一躲,同时他就着我的短袖袖子,将我稍微往旁边拉。

    mama刚好从yAn台门口探头出来,她边问「需要帮忙吗?」边单脚跨进来,她不小心撞到前方的梯子,梯子脚扫到花架,放在最上层的盆栽在我和mama的惊呼声中应声落地。

    「哎呀,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盆栽。」mama婉惜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盆栽,她直呼可惜,转身回屋内取扫把。

    我抬起眼睛,周宸盯着地上的碎片,同样面露婉惜,然而,我却觉得他表现出来的惋惜和mama不同,他的惋惜还参杂着其他情绪。

    继前天早上的绿茶事件以及上周五的气爆事件,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他全都知道,尚未发生以及即将发生的事他全都知道的感觉。

    「老师,你——」

    「我拿扫把过来了,你们先进去,小心不要踩到碎片。」mama拿着扫把,用手肘推开被风吹到前方的落地窗帘,小心翼翼地跨过碎片。

    周宸拿走我手上的旧灯管,在空间逐渐变得拥挤之前,从mama的後方走回屋里,「我下楼的时候,顺便拿去丢吧,我知道回收场在哪里。」

    「温雅,你去帮老师关门。」mama头也不抬地说道。

    「嗯。」我低着头,避开脚边的碎片,跨进mama的房间後,加快脚步,追上周宸的身影。

    「不用送我。」周宸把脸转向门口,拿起为了穿鞋暂时放下的灯管。

    「嗯,对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只不过是从NN家走来距离不远的我家,但他却穿着皮鞋。瞥见距离他脚边不远的球鞋,我想起稍早的事情。

    这麽说,杜宇并不在客厅,我环顾四周,沙发的扶手放着杜宇的外套。

    他去哪了?垃圾桶里的卫生纸好像有血,刚才没仔细看,但他好像受伤了。

    「怎麽了?」

    我的思绪又回到眼前的玄关,周宸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mama在这时从房间走出来,她望向门口的我们,笑脸YY地和周宸道谢。

    「没什麽。」我飞快露出笑容,「今天谢谢你。」

    我和周宸的对话就此中断,随後,周宸拿着灯管离开我们家。

    大门关上的瞬间,客厅的温度似乎b刚才低。

    「杜宇呢?」

    mama指着书房,「他在发烧,刚刚他吃了退烧药,就去睡了。」

    我从门缝往内偷看了一眼。

    「别吵醒他,那孩子累坏了。」mama的声音慢慢拉远。

    书房一片漆黑,门後照入书房的一束光线成了唯一的照明,杜宇已经睡着了,穿着过世的爸爸留下的衬衫,侧躺在沙发床上,背对着门口。

    本来想来关心他刚才到底发生什麽事,看来只能等到明天了。

    在今天之前,我从没看过杜宇露出失控的一面,他的脾气控管能力很好,就连许宇婷曾经提过无敌荒唐的要求,都没见过他生气。

    就在我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杜宇的低语声。

    我以为他醒了,有点慌张,「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无人回应。

    我疑惑地靠到杜宇旁边,靠近一听,才发现他不断低声呼唤着mama两个字。

    刚刚听到有个nV人来找他爸爸,那个人大概是他mama吧……

    他睡得很沉,像是沉於噩梦的深渊。

    「没事了,没事了。」我轻拍杜宇的後背。

    「mama,不要走……」杜宇的额头爬满汗珠,他皱着眉梦呓着。

    我不断的低声安抚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宇紧皱的眉头终於慢慢松开,他的表情也不再那麽痛苦。

    「杜宇,生日快乐。」

    离开书房前,我靠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我知道他不过生日的真正理由。

    2月29日,每四年一次的生日,也是他mama抛下他离开的日子。

    我也知道。

    他并不是怕鬼,他是在深夜熟睡中,被准备离家出走的母亲摇醒,然後在迷迷糊糊中和母亲道别。

    他怕的是在黑暗中再次听到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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