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III(6) (第1/2页)

    杜宇没有还我手机，我试图用家电打给许宇婷，但她没有接电话，一直到晚上，我不知道打了第几通电话到她家，从她mama的口中听到「许宇婷回来了」这句话後，悬着的一颗心才终於放下来。

    不过许宇婷不肯接我的电话，今天杜宇和她说的话有点过头，写完作业後，我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再打一通电话给许宇婷，这次是她弟弟接电话。

    「温雅，我要去你阿嬷家一下。」我拜托她弟弟代替我和许宇婷道歉，刚挂断电话，mama的声音从房间门後传来。

    我扶着床沿，站了起来，「你要去做什麽？」

    「我要去借梯子，yAn台的灯坏了。」

    「家里有新灯管吗？」我打开门，mama站在厨房和客厅中间的通道，後方的厨房一片漆黑。

    「没有，我待会顺便买回来。」

    「那我去买灯管吧，你去借梯子就好。」我拿着钱包，走出房间。

    我到路口的小北百货买灯管，刚从小北百货走出来，一辆救护车从我前方呼啸而过，後方还跟着一辆警车。

    附近似乎发生出了什麽事情。

    小北百货位在一栋住商合一的公寓大楼一楼，街头满是从公寓里跑出来围观的群众，耳边传来窃窃私语声，我转头过去，站在旁边的夫妻住在杜宇隔壁。

    「陈阿姨，刚刚发生什麽事了？」我鼓起勇气向年轻的太太发问。

    「你是杜宇的朋友吧？好像有一个nV人找他爸爸，然後他们起口角，杜先生好像还动手打人，刚才那个nV人出来还要人搀扶，我看她的脸好像还肿起来。」陈阿姨心有余悸的说。

    「杜先生打人和砸东西的声音，我们和公寓的住户都听得一清二楚。」陈先生稍微加大音量，边叹气边摇头，「超明显是家暴，结果警察随便听那家的先生讲一讲，就以意外结案，这样总有一天一定会出事。」

    杜宇和这对夫妻并不住在公寓，他们都住在紧邻公寓的老旧街屋，两栋建筑之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最可怜的还是小孩。」陈太太跟着摇头。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退，我抬高下巴，四出搜寻杜宇的身影，随後我发现在骑楼的Y影下找到人。

    「杜……」

    他面sEY沉，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在我出声引起他的注意时，顺着他Y冷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爸爸。

    「拍谢啦，惊到大家了，没事，没什麽事，只是我家那个疯婆子起肖而已。谢谢大家的关心。」杜宇的爸爸朝着周围的住民鞠躬道歉，随後，他迳自走回住家。

    隔着一段距离，我都能闻到冲天的酒气。

    杜宇默默地跟在他爸爸後方，他的脸上和身上有血，黑眸闪着危险的光芒。

    因为担心，我跟了上去。

    就在出来看热闹的住民几乎都回各自的屋子後，杜宇蓦然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米酒空瓶，他举起手中的空酒瓶，猛地往前方的男人头部砸下——

    「不可以！」我尖叫出声，仓皇地丢下手上的灯管，从後方抱住杜宇。

    「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和这个人做一个了断！」杜宇奋力挣扎，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抱不住他。

    前方的男人醉的实在太厉害，竟然没有察觉後方的状况，在原地打了一个嗝，又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进。

    眼看就要错失良机，杜宇用力推开我，他的力道很大，我被他推倒在地，甩开我後，杜宇快步追了上去，他面目狰狞，暗夜里一双眼红得可怕。

    「杜宇！」

    膝盖和手掌被粗砺的柏油路磨伤，但我什麽感觉都没有，我拼命大喊，然而，杜宇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根本听不下我说的话。

    我捡起掉落在脚边的钱包，一咬牙，用力丢向前方的人。

    被钱包打中後脑，他哀了一声，总算停下脚步，我趁势从後方抱住他，这次，我用尽全力，不让他挣脱。

    寒风刺骨，像是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在我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但再冷，也没有我此刻的心情冷。

    「杜宇，你别这样。」我的眼泪不停滑落。

    我真的很怕他会做出傻事。

    杜宇良久不作声，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但又像是听到了，只是没听进去。

    我咬着牙，使出更大的力气，连拖带拉将他拉回家。

    「怎麽回事？」

    mama打开门，看见一身狼狈的我和满身是血的杜宇，她吓了一大跳。

    我看了杜宇一眼，他已经恢复神智，但表情看起来依旧危险，深怕他会趁我们不注意又冲出去。

    「他和人打架，妈，杜宇今天可不可以先住我们家。」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使劲将他扣在原地。

    「可以啊，快进来吧。」

    mama也清楚杜宇家的状况，她连忙点点头，让我们进屋。

    进屋後，mama和我交换位置，她一面扶着杜宇坐到沙发，一面对我说，「温雅，你拿灯管去yAn台，老师已经把旧灯管拆下来了。」

    「老师？」我刚放下灯管，听到mama的话，又把手放回灯管的纸盒上。

    「我本来到你阿嬷那边借长梯子，刚好周老师还没睡，你阿嬷就叫他过来帮忙换灯管。」mama蹲下身，拍了拍杜宇的肩膀，小声问了他几句话後，又抬起头看着我，「快去吧。」

    十月的夜风透着些许凉意，公寓的yAn台与mama的房间相连，要前往yAn台，就必须要穿过mama的房间，yAn台玻璃门并没有关上，米hsE的落地窗帘随风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