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3页)
最快赶来的是华盛顿先驱报的记者,端着巴掌大小的摄影机,一旁的助理在暴雨中撑着伞,大楼被住户们围得水泄不通。 “来两个镜头,给探长拍几张署名的照片。” 孙廷舟脱掉一只皮革手套,活动着手指,他是第一批从警署赶来的探员之一,在他的脑海中,只希望魏文玉平安无事。 “整个警署尚不清楚面对的是什么,任何人不许靠近破坏现场,尤其是记者。” 西蒙·雪莱的全身湿透地站在门口,脱下猎鹿帽子递给了下属,他梳着大背头,希伯来式的鹰钩鼻让相貌显得格外机警,他朝着孙廷舟蹲下的背影走去,“死者何时过世的?嘴巴有泡沫吗,泡沫会指向毒杀。” 孙廷舟捋了一把利落的短发,开始简单的验尸工作,死者后脑周围淌着脑脊液和部分脑组织,疑似与凶手的打斗中造成的,面骨被器物扎穿,造成全皮层的撕裂伤,出血量很大。 “正在进行尸检,好在尸体没有淤青,就是十分钟之前的事,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去把窗帘拉上,外面的镁光灯闪到我了。” 西蒙很满意他办案时的专注,勤快又认真的成熟男人,因此站在他靠后的位置,“你都敢使唤我了。” “雪莱署长?谋杀科只有我执夜勤才对。” 公寓楼的住户们远远听着警方的谈话内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很快被转移去了附近的会议室,整个候客厅只剩下翻阅纸张记录的声音。 “这么毕恭毕敬的喊我好像要我交代身后事一样,我刚好在附近办完案子,看见媒体追上了门,就过来看看,”西蒙在玛德连的面前站定,“报警的人是你吗?” 每一场谋杀都需要一位受害者。 玛德连抬起右手,摘下镜片,依旧挂着淡笑,娓娓道来,“最后一个见过弗兰克的人是我,而且我知道他生前冒犯过谁。” 孙廷舟想了一秒钟,忍住了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诬陷好人妨碍警方调查会进监狱的。” 玛德连弯下腰,撑起一只手在孙廷舟的肩膀上,俯视着他,“不是你,是你的小男友,而且……”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站起身瞄了一眼西蒙,轻描淡写地加了一句,“凶手浑身是血的跑上楼了,这讲得通吗?署长。” 西蒙接替了验尸的工作,往周围一看,吩咐其余的下属说:“封锁消防楼梯,安顿好记者,”真是心惊rou跳的一幕,西蒙调整了跪姿,严谨地拍了张照片,地毯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母,是弗兰克用食指写下的一个姓氏,“你弟弟挣扎的几分钟里写下了‘达普金斯’这个姓氏,你有印象吗?” 玛德连狐疑了一下,他没有绕弯子,像是别有深意的问:“我们都姓鄂榭没错,不过我好像还没接受谁的质询或者任何形式的听证会、配合调查之类的,你怎么知道?” 西蒙淡淡地回答了一声,“本能、直觉。别自作聪明,我是犯罪谋杀科的刑警,”他整理着自己被打乱的思绪,“嫌疑人长什么样子?” “很高的男人。” 西蒙看了他一眼,“真是条有用的线索,还有呢?” “他的品味不错,穿得像块焦糖蛋糕,嘴里有薄荷牙膏的漱口水味。” “说的还挺详细,他有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玛德连的表情一点没变,“他是意大利人。” “确实很像意大利的姓氏,我认识一位达普金斯先生,不过他不是个很好的嫌疑人。优先查清嫌疑人的名字,就这么办吧。” 孙廷舟觉得被拖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另一桩盗窃案似乎有了眉目,可是新的又跟着来了,魏文玉好像被卷入了一场谋杀,一个美拉德风格的意大利杀人犯,疑似闯进了他男友的家门。 孙廷舟不敢再想下去,于是打岔说:“我们起码知道一件事,死者不是个小人物,他的死对市长竞选贡献良多。” 西蒙不解,“什么意思?” 孙廷舟拽出从弗兰克裤袋露出的翡翠套链,量感厚重,哪怕装进证物袋都显露着静奢的典雅。 “联邦参议员特德夫人失踪的项链,原本闹得满城风雨,现在能物归原主了。” 跟踪适合的受害者,攀屋顶,走烟囱入室,再从天窗逃走,简直和汉克·戴维斯没什么两样,原来就是他在模仿作案。 “事情我都清楚了。先去你男朋友那询问状况,审讯的事就由我来吧,你带路。” 血流的太快,孙廷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从未料想到这场面,分居了这么久,他只能盼望魏文玉没有匆忙投入一个嫌疑犯的怀抱,不然就只能扒光魏文玉的衣服,cao得他说出话来。 皮靴声直抵走廊的尽头,壁灯灭掉之后,四下静悄悄的。 两人几乎是一路摸索走上了3楼,银灰色的警服裹着孙廷舟结实的臀丘,上次和魏文玉zuoai穿的就是这身,连警署里严肃的心理医生都声称,孙廷舟整装而立的样子就像一尊希腊的雕塑,不过他自己觉得,比不过魏文玉年轻又性感。 敲门前,老练的西蒙已经荷枪实弹,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眸子注视着猫眼。 孙廷舟伸手按了门铃,“纽约市警政厅,找魏文玉先生谈一谈,我知道你在家,我看见你的摩托车了。” 等了好一阵,魏文玉匆匆披了一件稍显轻熟质感的羊毛开衫,系着软腰带,修长的腿还露在外面,像只鹭鸶鸟。 “不是火警演习吗?” 西蒙的语气生硬,让他严肃对待,“深夜打扰,我们是犯罪谋杀科的刑警。” “有何指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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