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_七十四、太阳照常升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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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四、太阳照常升起 (第1/1页)

    想不到我和老兵油子关系的破冰是牺牲了我的屁股换来的。

    但我唐乐康是谁,铁骨铮铮,和那些被抽了两下就哭嗒嗒的雄虫不一样,我一点也没哭。

    屁股瓣刚感受到火辣辣的痛,锐就从楼上滑下来了,触手做降落绳,那叫一个帅气。

    “住手!”

    “谁允许你打我的学生的?”

    锐厉声问道,抬头挺胸的和老兵油子对视,老兵油子笑了一下。

    “我是他二叔!这臭小子写我和他雄哥的文章!带颜色那种!还雄虫生子!”

    “你污蔑我!唐乐奇连雄虫都不是!还不是雄父的崽!算哪门子雄哥!”

    然而我的抗议没虫听,锐的板着的脸瞬间垮了语气放软劝说道:“啊,那是该打,但是你过几天再来打嘛,我忙着教他治精神病呢,耽误我工作了可不好。或者你晚上回去再打,这样过一晚上屁股也好了。”

    我挣扎得更凶了,被吊着的时候没有哭,被放下来的时候哇哇的哭。

    一堆老军雄面对着我手忙脚乱,最后舒一触手铲我脸上说:“别哭了,你的蛋好像要好了,你今天领回去吧。”

    听到这消息后我睁大眼睛,模糊泪光中,舒的脑袋上好像顶了个光圈。

    蛋痊愈的消息让我干活都很有动力,因为太想提前下班,我用触手绑着锐,一边给患者做cao作,一边问他各种问题,真正做到了一心二用,最终他反用触手拎着我,骂了我几句让我滚。

    我很麻利的滚了,跑进保温室找舒要蛋,他和烈正在和老兵油子唠嗑,地上摊着一张张画着机械结构图的草稿纸,看老兵油子那样子就知道他在画饼,多半试图从舒和烈这里骗来赞助。

    一般虫是很难逃脱老兵油子的画饼的,但很明显黑塞的军雄不是一般虫,舒表情淡定的站起身,用触手把蛋从治疗池子里面捞了出来,还专门放灯上给我照了下我的崽现在有多大。

    “治疗很顺利,没想到你这个崽子还挺争气,生存欲望强烈,几次刺激疗法都没有什么负反应表现,各项数据都是一路向好。”

    我轻哼一声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崽。”

    我小心抱过我的蛋,触手轻轻划过他蛋壳上灰白色的奇异花纹。真是神奇,明明共用的一套基因,但雌虫蛋和雄虫蛋就是有所不同。舒将保温箱也还给了我,蛋还能勉强能塞进去。我用触手不停转着那球形的箱子,将蛋对准外面即将落下的太阳,灰白的花纹吸收了阳光后一点点变得金红,蛋壳上都好像映出了幼体模糊的影子。

    “舒啊,崽子大概什么时候破壳啊?”

    我又从门口跑进保温室里,舒头也不抬骂了我句,“你是没常识吗?孵蛋都是六个月!”

    “六个月啊…”我抱着保温箱碎碎念道:“还有好长时间啊。”

    “不过再有一个月雌虫崽就要破壳了好像。”

    我抱着蛋去sao扰了一番别的军雄,晃荡到产房时几个待产的孕雌好奇的摸了摸保温箱,祝贺我将有个雄虫崽子,其中一个孕雌感慨道:“这个蛋和我的蛋运气一样好!”

    “哦?怎么说?”

    “这里的‘春天’只有三十天不到哦。”强壮的雌虫摸着肚子说:“但这段时间出生的蛋,几乎都会在春天的时候破壳。一破壳就能见到新生的万物,这难道不走运吗?”

    我认同的点点头,将保温箱紧紧抱在怀中,要不是舒一直把它放地上我都想亲几口了。

    天边只剩一丝光亮的时候,曜的摩托在地平线上划出一道飞尘的墙,混居星几乎等于零的基建让他的摩托灯成了黑夜中唯一的光源。

    我伸手挡了一下,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眨眼睛时曜批了一个厚外套到我身上。

    “最近晚上要开始冷咯。”

    他握住我的手,给我传递热量,但我的手也很暖和,这么一交握直接闷出一层薄汗来。

    我示意他看向我身侧的保温箱,他惊喜的叫了一声将箱子举起来仔细看了看,“是那颗蛋吗?已经治好了吗?”

    我笑着说:“不完全是,我现在最希望他能像他的雌父。”

    “雌君长得很好看吗?”

    “不是,因为那样他就不会发病了。”我指着自己的眼睛,“拥有这种眼睛的雄虫会吃很多苦头,这种痛我知道就行了。”

    曜一脸心疼的摸了摸我的眼睛,他的脸和我贴的很近,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体温确实过高,还是他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他的呼吸让我皮肤都红了一块。

    回到皮卡后我翻出一堆白纸开始默画孵化器的机械结构与电路图,部落里面没有刚生产完的雌虫,找不到谁帮我自然孵化,所以曜就自告奋勇说要帮我孵蛋,为了能让体温高一些,他还借来几床被子把自己和蛋都包在了里面。

    我笑着看他把自己捂出一身汗的样子,跑去找老兵油子睡的那个坦克房,果不其然在他的房子后面发现一个垃圾山。笑死,我多了解他,能捡垃圾白嫖,绝不花钱的扣门雄。

    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一阵,我搓了个初始版本的孵化器,占地又大又笨重,但各项功能很完全。我还挑了几个激光发射器,设置了个保护攻击模式,但凡有谁试图对我的蛋图谋不轨就会被烤成虫干。

    面对这个在中央军部时当作业交上去会被老兵油子公开处刑的孵化器,有一个想法一直在我脑子盘旋,我也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加了个静音罩上去。

    把孵化器拖回皮卡时曜已经抱着蛋睡着了,身上被子落到了地上,我的蛋被他藏进腹部的衣服下面,他的四肢蜷缩在身前,呈保护蛋的姿势,我试图将蛋掏出来时,他一个激灵的惊醒了。

    “是乐康啊……”他声音沙哑的说着,动作缓慢的将蛋拿了出来,我双手捧着蛋将蛋放进孵化器里,因材料有限在产热与维持稳定温度时孵化器会不时发出细小的蜂鸣声,我以为我会被这声音吵到睡不着,但一躺下一睁眼,却是一夜过去了。

    我没有急着去洗漱,而是放下了皮卡的围栏,打开了那两扇用插销锁锁住的金属门。

    初升的太阳光是暖暖的橘红色,已经有不少雌虫一边洗漱一边展开手臂面对着太阳,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被捂白回去的皮肤也在这光的照耀下有了血色。我转头看向孵化箱中的蛋,那白色的蛋壳上渐渐爬满金红的花纹,不时闪过几点流光,这是雄虫蛋健康的表现,我此前记住的医学知识允许我做出这样的判断。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曜喊了我一声,我朝他看去,他正从部落外回来,嘴里嚼着油饼,手上拎着一堆东西,金红的太阳就在他身后,热气模糊了那红日的边界。

    我闭着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清晨的空气还是冷到让气管都有种被刀割的感觉,但我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真好,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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