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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 (第4/4页)


    「恒音,梁恒音。」

    後来,林翳打听到了梁琇的住处,时不时便会去探访母nV两人,他发现梁琇对於异国生活适应得b想像中的还要好,便放心了许多。

    直到有一日他在梁琇桌上看见了忘了收起的药瓶,才惊觉对方的身T状况似乎没那麽理想。

    於是梁琇返家时,迎接她的是桌上的药瓶,与一旁怒气冲冲的人。

    「……」面对满溢的怒火,梁琇选择沉默。

    「多久了?为甚麽不说?」

    「一年半。因为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我舍不得。」梁琇明白对方的担忧,但她害怕一旦将病情说出口,她就会失去这个求得不易的梦。

    「你真的很傻……」他走上前,伸手轻轻拍在她的额头上:「你想做甚麽就去做吧,我不会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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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他愿意倾尽一切,去守护她最後的梦。

    尽管梁琇愿意尝试接受异国那些过去从未见过的药物与治疗方法,但她依然感受到,自己其实只是在与阎王抢时间,多贪恋几分她的美梦。

    她尽情的演奏,直到身T崩溃,她在舞台上倒下,落入一个温暖的臂弯里。

    她忽然很想看家乡的那片荷花。

    「林翳……我累了,我好想……回家。」梁琇枕在林翳的肩上,意识蒙胧间,她吐出断断续续的请求。

    「好,回家。」林翳牵起她的手,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也这样牵着她。

    蝉声唧唧,张府的大堂里坐着年轻的新主人。

    再也没有人能b迫这位年轻的主子做任何不合意的事,一挥手便能呼风唤雨。

    「二爷,今年的荷塘也开满了荷花。」阿七道。

    不知从何时起,每逢夏季,他的主子都会问声「今年城外的荷花开的美不美?」自然而然的,他也当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便会秉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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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张如既放下笔,起身。

    「二爷?您要去哪?」

    「赏荷花。」张如既淡淡的应了声。

    时隔数年,城镇的路已经有些不同了,张如既却依然熟记着,这条走过上千次的路。

    忽然,他的腿被撞了一下。

    「哎呀!疼Si啦!」他听见nV孩轻呼。

    这样的声音太过耳熟,彷佛久远的记忆里,那个位他伸张正义,说要他「以身相许」的nV孩。

    他心念一动,将人扶起,连忙问道:「请问……你叫甚麽名字?」

    nV孩偏着头,打量眼前的陌生人好半晌:「我叫梁恒音,你又是谁?」

    「我啊……」张如既沉默一阵,轻轻叹息:「我叫张如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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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娘亲是谁?我能见见你娘亲吗?」他的心跳突然狂乱起来,他知道这样的请求唐突失礼,却依然渴望着验证心中所想。

    「好呀!」纯真的孩子笑嘻嘻地应答,上前拉着他的手领路。

    「娘亲,娘亲,有人要找你!」nV孩一面跑,一面开心地喊着。

    满天白雪里,穿着雪白马褂的男子打着伞缓缓走进,梁琇随着nV儿的呼喊声抬起头,手里的二胡声突然变这麽停了。

    在她失神的片刻,男子已经走到她面前。

    「梁琇?我找到你了,对吗……」如既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盼望,他不觉得自己会错认那段深深刻在心里的二胡声。

    梁琇不由得泛了泪光,一把扑进他怀中。

    「你……过的好吗?」张如既的声音有些乾涩。

    「还好。」梁琇悄悄抬手势去眼角的泪,微微g起唇角,她头一次很庆幸对方看不见,不会发现她的鬓发斑白,不会察觉她的身子已如风中残烛。

    「还能再见你一次,真的真的太好了。」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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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如既松开手中的伞,抱紧了怀中人,雪花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那一朵曾经盛放过的荷花,正一点一滴的在寒风里凋零。

    「张如既?」不知沉默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後传来,迟疑之中隐隐带着愤怒。

    「林叔?」nV孩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甚麽,愣愣地喊了声。

    林翳将孩子拉到身後,不由分说的揍了张如既一拳。

    张如既没闪躲,默默挨了打,抬手抹去鼻血。

    「你还有脸来。」林翳怒道。

    「没关系……这样就够了……」梁琇气若游丝,却笑得心满意足。

    忽而,她捂着心口,蹲在地上剧烈的咳了起来。

    「琇!」林翳凑近,扶住她摇摇yu坠的孱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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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哭,我只是……时间到了而已……帮我照顾好恒音,剩下的,我下辈子还你……」她想伸手抹去对方的眼泪,却再也没有力气,在霭霭白雪上含笑沉眠。

    那年的寒风似乎特别冷,尚不懂事的nV孩张着一双大眼睛喊着母亲,林翳拥着梁琇痛哭失声,而张如既深深明白,自己灵魂中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那一块,又一次的狠狠碎裂,再也无法完好如初。

    那一天,恒音换上烫的平平整整的制服,背着二胡,在骊歌悠扬间步入即将别离的校园。

    在作为毕业生代表致词过後,她拿着二胡走上台。

    随着黑皮鞋的跫音,台下观众瞬间屏息,先前因为炎热而引起的烦躁缓缓消散。

    梁恒音,一个十八岁的年轻nV孩,狠狠修正了一众人「nV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在国际赛事中拔得头筹,成为扬名海外的第一乐师。

    一曲奏毕,她抬起头,无意间瞥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雪白马褂的男子坐在荷花池边,金边眼镜下有一双漂亮却没有焦距的眼睛,发丝灰白,斯文的脸孔也在岁月的轨迹下添了一分苍老,却依然难掩一身书香世家的书卷气。

    鸽子落在他抬起的手心上,亲昵的蹭了蹭。

    逗弄鸽子一阵,随後,男子转向她的方向,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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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一瞬,男子的身影便被人cHa0挡住了。

    梁恒音收回视线,在如雷的掌声里,她向台下一躬身,背起二胡,走入了人群里。

    「二爷,您怎麽走到这里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到已经步出校园的白衣男子面前,神情还带着几分不安,不久之前,他的一个恍神,这位主子便没了踪迹。

    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叫小久,入张府五年来一直跟着张如既,却依然时常m0不透这位二爷的想法。

    在他的印象里,二爷就是整个张家的支柱,他看过张如既在商场谈判桌上的果断与狠劲,却也看过张如既私底下对宅邸众人的谦和与温柔,他隐隐觉得这人骨子里定是温润如玉的,却在明争暗斗的家庭里染上了一身令人不敢亲近的冰寒气。

    「大概,是想听二胡了吧。」张如既轻声道。

    小久微愣:「二爷原来喜欢听二胡吗?要不我为您安排乐师到府里演奏。」

    「无妨,我已经听到了。」

    风起,拂过阵阵荷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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