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三章塑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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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塑像 (第6/7页)

什么都传达不到。只有它发现自己孤零零地流泪,没有人要。就像幼时无人在她身边,她用长绳绞住自己的脖子,屏风上的金sE花叶裂出黑絮和扭曲的光,天顶开始崩塌,而她呆呆地看着世界坏掉,好像就毁在她手里,接近Si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活着。心开始痛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心为他而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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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罗刹说,她想回去了。罗刹本来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她哀怨的神情吓退了。她也不知是什么样,大约像恶鬼索命?太好笑了,笑不出来的好笑,明明他罗刹才是恶鬼。她又像幼时一样,充满了做各种恶戏的心情,望着系在廊边的马,便想抢先于罗刹跨马,绝尘而去,留他一人在那发呆。谁叫他出来一个人都没带,也只有一匹马。毕竟若给她马,她或许会跑走?呵,真当她看不出他不带旁人是存的什么心?但天随暮sE沉下也渐凉,冷风吹地她浑身战栗。她不想再一个人走了。回城时,她后背一直枕着罗刹的盔甲,但盔甲也是冷的。

    等回到军府天已暗透了,白曜要回自己屋,罗刹现在倒知道要跟着。白曜一路说了好几回别跟着,他还是跟到她房门口。

    “你走开,别跟着我。”

    罗刹试过说话没用,于是不说话,又像雕塑一样,直挺挺地杵在她前面,挡住她进门的去路,再次僵y地重复,“我不知哪里冒犯到你,但我为此赔不是,本心也无此意。若你愿意的话,请告诉我。”

    ——是吗?

    她笑着颔首,缓缓上前,在他还没弄清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强吻了他。他先是惊愕,再是抗拒。但等她的手缠到他甲衣底下的后颈,他放弃挣扎了,想伸手抱她。而她将他推开。他抬起手,指尖放在被她咬过的唇边,幽深的眼底似缠了浓雾,掩着夜sE下蛰伏的危险。

    我想要什么漂亮男人,一定要弄到手。

    但不是的。那是另一种耻,战败的公主失了旧眷,转眼就要向敌国的将领献媚求欢,对方正是一手折断她命运的人。她想以此掩藏败军之将的耻,在无望里徒劳地守城,最终也——

    一事无成。

    她支走朝云和暮雨,将他领进屋里,直视着他的双眼,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解下环钗,站在他眼前。失却衣装的人,无一例外地都很可怜,她也将不再拥有任何与身份相配的器物,也失却附着于其上的权势,沦为一具任人宰割的易碎的R0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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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明白,灵遗每每不脱完她的衣服就开始C她,他喜欢的多少是“公主殿下”,不承认也看得出。这种喜欢也可称之为恨,因嫉恨才生q1NgyU,想要染指,想要得到,非此不可。

    同天晚上,灵遗跪神龛时吐血了。他暗暗压了好久,以为自己能压下那种令他都有一刻想要自决的震悚和迷乱,结果却是那一团黑血。他知道是白曜那里发生了什么的缘故,然而命缕和情蛊缠在一起,还有别的有的没的纠缠,根本分辨不出问题在哪。他用灵鸟给她传信,并附上今日的日期。

    你的心快要碎了。不要Si。

    原来你说想出去走走,真的只是想出去走走。我还以为,你一定会有什么动作。

    ——即便如此,你也要单独带我?

    为何不呢?你愿信我,我却畏首畏尾诸多顾忌,岂不落人笑柄?

    他们并排仰卧在席上,十指相扣,但谁都一动不动。等到不说话了,只有此起彼伏地眨眼能证明这不是两具尸T。白曜先厌烦了这个无聊的游戏,抬起另一只手,将他拉进幻境。这个幻境是按灵遗在江陵清商阁的复刻,也是一片湖,只是没有那么大。但四端相连,无论怎么漂流,总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在幻境的树,繁星的排布与轨迹,水岸砌石,都须用灵逐一刻画出来,她实在没有那种耐心。哪怕得了结界,幻境也一直荒芜着,只潦草涂抹几处。如今,也就与罗刹卧在一条小船里,漫无目的地周游。还是没有人说话。

    “快点,说点什么,要无聊Si了。”白曜催促道。

    “我……临行前,镜池为我卜筮,结果是不利西南,而西南的去处只有襄yAn,意思一目了然。去年那会,襄yAn还频受蛮人侵扰,他便示意我,哪怕襄yAn失陷于蛮人,而我灭蛮人轻而易举,也别来收这烂摊子,得不偿失。”

    “所以你将八男骗来了襄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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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骗?不过的确,我本该亲自来的,最后也是来了。八男还为此笑话我,说我被信佛的镜池带的,越来越没有本sE。”说着,罗刹缓缓叹息,白曜翻过身,发现他闭上了眼睛。

    “你困了?”白曜也放低了声音。

    他却笑着反问:“你不让我在这睡吗?”

    白曜顺着他的话道:“滚出去。”

    “我不——”

    “不要脸。”她再次翻身仰卧,摊手压着船一沉,弄出很大的震荡,继续问,“你今年多大了?”

    “廿三。你呢?”

    “不想回答。”

    他却不假思索地应道,“好,反正总会知道的。”

    她悄悄趴到他肩边,他睁开眼的时候,好像吓了一跳。语无l次想说些什么,这里,你,很美,我,我……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此时的他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面对追着他跑的狼,一步步逃开,一步步丢下菜叶子,最后更惊慌地发现手里空了。白曜。他唤她。她又笑出声。他也笑了,然后问:“傍晚的时候,你看起来很难过,现在能说说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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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曜尴尬地坐起,避过他的眼神,望着远方,深呼x1好几次,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些无关的事。他意外地温柔,知道自己轻易就能将她弄坏,因而小心翼翼克制着,又因克制越发显得笨拙,好b老虎要用自己的大厚爪拣豆子,反而好像她在强人所难。他还抚着她的眉毛一再问她,疼吗?她一抓紧他,他就慢下来,像缰绳被钝瓦片细细磨着。她没法直说想要被如何对待,就含着恼意直直盯他,让他自己发觉。他反而更不好意思,无可奈何地咬唇,也不说话。她暗笑他,他却似察觉了,眼含秋水地望向她,旋又赧然地躲开。她索X也用手蒙住眼睛,向他道,不许看我。终于当她说出恼他的缘由,他却很讶异曾有人敢那般对她,简直像是营地里折辱某个战俘或Si囚的方式。你希望床笫之间的罗刹更像是罗刹?他直言不讳地问。

    她又恼得不想说话,将他的卷发r0u直,缠在指尖又散开。他的头发很y,一松开就会卷成原来的模样。他闭上眼,许久又睁开,与顶上的她相视一会,又再次闭上。他睁眼好几回,她也卷了他的头发好几回。此时,她才忽而有话可说: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她们说,我刚生下来时没有哭,只是睁着眼睛,茫然望向四方。她们打我,掐我PGU,我才开始哭。大概就是这样,她们说,我小时候特别Ai哭。但哭的时候不该难过吗?我只是哭,从未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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