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发现自己是替身（有） (第5/7页)

在两天后。

    我也是很欢快地答应了，但心里还是不断地涌出酸涩的情绪来。

    他已经有孩子了，还是一个金发小姑娘，他应该也已经有自己的美好家庭了吧。

    也好，他只要幸福就好......

    我以为我对此不会再有任何的负面情绪了，结果初到这里的两天里，我是一点也睡不着，即使困倦得不行了，但只要一闭眼，我眼前浮现的便是杜瑜抱着他女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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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不要我了呢，是因为我和他一样，都是那样的身体吗......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不断地咀嚼着，我想过好多种回答和可能，但是每一种都让我无法平静下来，反倒是越想越难受，枕头都被我止不住的泪水给浸湿了。

    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自己双性的身体，但结果却是，我已经把这归为了我的原罪。

    到了孩子生日派对那天，我还特意去给他们都买了礼物。

    等我到了现场，杜瑜牵着他的小女儿走了出来，他们笑得很开心。

    后面的时间里，和每一个儿童生日派对一样，欢欢喜喜的，热热闹闹的便过去了。

    等到我临走的时候，杜瑜还再三感谢我救了他女儿的性命，他和他的同性丈夫也在一起，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样狠狠地戳在我心底的最深处。

    听杜瑜说，这个女儿是领养来，他们是同性夫夫，但都很喜欢孩子，于是便收养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女儿。

    但当我听到这话时却是感到了无比震惊，明明他也可以生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呢。疑团在我心里越滚越大，但我又没有在此时问出口的勇气，只又和杜瑜约了个时间，打算到那时候再好好聊聊。

    “我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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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瑜双手捧着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咖啡，又垂下眼眸，眼睛望进黑沉沉的咖啡液里。

    很快地，我和杜瑜又相见了，这次我们约在一个热闹的小咖啡馆里。

    “你知道我是你的……儿子了，是吗。”

    我有些吃惊地开口，身子都跟着撑了起来，旁的人被我突然起身闹出来的动静给吓到了，也转过头来瞧我，我嘴里连连道歉，这才又坐回椅子上。

    “你和我长得那么像，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呀。”

    杜瑜伸出了他纤长的手，轻轻抚在我的脸上，温热干燥的手掌触到我的肌肤上，心里竟渐渐地平稳了一些。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

    “有些事情，已经说了结束了，便不能再回头了。”

    杜瑜和我对视着，他眼睛里是满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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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得和你说再见吗，再也不见？”

    杜瑜微眯起眼睛，他似乎在思索我刚刚说的话。

    “以后有空了可以来我家玩，安可挺喜欢你的，我的丈夫爱伦也很欢迎你的到来。”

    杜瑜说完这些之后就打算要走了，但我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杜瑜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抽回了他的手。

    “下次再见吧，你的眼睛很像他，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希望你能保守好我们之间已经见过面的秘密。”

    杜瑜边说边用手指抵在唇上，向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走！”

    我丢下一张整的钞票就追了上去，我拉着他的衣角，神情应该很是可怜吧，周围的人听不懂中文，还以为我这是被人甩了。

    “但是，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带我走，你明明能生，为什么还要领养安可，或者是，你喜欢孩子，却为什么不带我走呢？”

    我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这时候我已经忍不住了，泪水沿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最后再顺着下巴尖滴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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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俩个人如果相看两生厌的话，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而且，你也不会知道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杜瑜转身看着我，他伸手落到我拽着他衣角的手上，然后手上使了劲儿地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而我则又急又怕，手上拽得很紧。

    “我对他没有恨，也没有爱了，他和我之间是陌生人了，那我又为什么要带走一个陌生人的孩子呢。我和爱伦都喜欢孩子是不假，可是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像你口中说的那样，给我的丈夫也生一个孩子。”

    杜瑜脸上没有了笑容，他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听着他的话，我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我的声带好像都已经被人割掉了一样，我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撕碎了，我努力想看清对面人的脸，但是泪水却一次次地模糊掉我的视线。

    “忘掉那些本不应该存在的因果，我只是感谢你救了我女儿的命，仅此而已，如果以后你再提这件事的话，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再联系了。”

    杜瑜温和地说道，但我却觉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同利刃一般地刺向我的心，他是我找寻已久的“母亲”，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他宁愿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妈！”

    杜瑜冷静地推开了我，他走向远方，但在却听到我嘶哑着朝他喊出这一声之后，他愣了一秒，然后又朝我转过身来，他脸上苦笑着，对着我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和杜瑜约的时间是傍晚，等他走后，天色也逐渐昏暗，这时路灯都还没有亮起，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只觉自己的心好似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秋天的夜风从四面八方地朝我涌来，直吹得我心口的那个口子被撕裂得更开了，我伸手环抱住自己，脸上的泪被吹得也干了，现在脸上干干涩涩的，绷得脸皮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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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就不应该踏上这一趟的旅程，我不应该来找他的，这样还能让我在心底留下一盏微弱的灯，即使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暖，但我完全可以自己想象出来，我一直都很会安慰自己，可今天，我却是亲手打碎了那一盏灯，它微弱的火苗，刹那间便熄灭在了我的心间。

    身边的路人行色匆匆，夜色渐浓，秋风止不住地吹起来，道路两旁的绿化树植被风吹得落下一片又一片枯黄叶子，没有归处地掉落在四处。

    我见了这些，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的家在哪里，我又能去到何处呢......

    回到杜遵盛的屋子里去吗，还是自寻一个地方安身呢。

    杜遵盛他有没有发现我走了，他会知道我来这里了吗，他会来找我吗，可是，为什么，我心里又突然跳出来一个新的疑问呢。

    我与杜瑜长得如此之像，杜遵盛是真的爱上了我这个人吗，还是说，他爱的只是这张脸呢。

    周围的气温逐渐降低，我穿的还是国内南方这个时节的衣服，放在这个国外的北方城市里有些难以御寒，我瑟缩着靠近一处可以照清我自己模样的橱窗，我对着面前的玻璃笑，照出来的那个人也对着我笑，他与杜瑜是如此的相似，只是眼睛有一些细小的区别。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累，我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身子贴上了这面玻璃，如果，如果他能在走之前再抱抱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