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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对他那样不好。】 (第2/2页)
毯子上看电视,徐传传在听歌,豆豆吃着零食看漫画。大家各做各的,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心拔凉:“你们不回家的吗……” 可以给本天王一点私人空间吗。 豆豆嘴里薯片还塞着,含糊道:“让让是要赶我们走哇?” “没有的事。” 哪儿敢。 周从倚在边上,从茶几上偷我烟,抽出一根就朝嘴里送。 不看这烟我还想不起来,那啥,就,就我和周从搞了那次,他也偷了我的烟跑路,莫非他喜欢? “你喜欢这个牌子的烟?” 周从:“还行,蛮甜的。” 山鸡嘁一声:“让让老喜欢抽女士香烟,嗲死了。” 周从夹着细长的烟,抖了抖灰烬,说,嗲的正好。 我哥学业繁重,回学校搞课业去了,章雯和他一并出门。 我看剩下几人还没有要动的意思,心头蒙上一层阴翳。 果不其然,山鸡还在舞,孔雀求偶似的开屏,叽叽喳喳没完。我屏气吞声听了会儿,咋还有嗡嗡声音? 只见山鸡举着根按摩棒,像导游举旗子,带领游客走入名胜古迹。 “周从你看让让买的这个,据说还能喷水。” 这群人每每登门必要摆弄一番我的精品玩具,平时不说了,可今天实在招我于某人恨。山鸡为博蓝颜一笑,竟拿他爹来取乐,有种。 周从认真赏鉴。我走过去一看,这人在某宝上搜着呢。 真行。 我忍太久,终于憋不住薅鸡毛。 “都给我滚!赶紧走赶紧走!” 徐传传冰山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赶菜市场摆摊似的,捞起一鸡一豆走了。 这会儿白茫茫大地落了个真干净——还剩个周从。 “你不走?”我陷在沙发里。 周从一样的姿势。 他突然说:“现在就剩我们俩了。” “咋,”不知怎么,我有些紧张,“你现在就地强暴我不是不可以。” “别闹,认真的。” 1 我警觉:“你他妈要求婚啊?” 周从噗嗤一声:“不别扭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倍感不适,下意识抖了抖,“你这样才别扭。”怪怪的。 周从学天上星,眨眼睛:“最近我想了很多……无论如何,之前是我错,我很抱歉。” 什…… 话题转得太快,我有些晕。 “……你指什么。” “坑了你,”周从抵下巴,似在沉思,“强迫你上了我,是我的错……我这是在给你道歉。” 我懵了,看他像看怪胎。 其实没必要,当初明明是我想强迫他,只是偷鸡不成反cao人罢了,我也没吃啥亏……哎,不是,干嘛这样啊周从! 1 “你今天咋回事……”可真不像你。 “没什么,”说到这他顿了下,眼睫又开始上下掀动,“只是觉得在和好前解决不愉快是必须的。” 我哦了一声,喉咙有点干:“所以这是和解的意思?” “是。” 怪吓人,突然正儿八经地搞这出……能有什么不愉快?一路打打闹闹斗嘴过来,难道不早就是朋友的关系? 我想了想。 不对,不愉快,兴许是有的。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明显的喜恶,只有行动上的倾向,礼物,别人都送光剩下我,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大抵只有我误以为都是玩笑,周从总归是介意的。 我对他……那样不好。 “其实我也有问题,老骂你。”我声音干巴巴的。 被道歉的反而诚惶诚恐。 1 “主要原因在我。”周从态度很强硬。 他道歉像绑架,强迫别人必须接受。好像我只能怪他,这样我们才能动起来,脱身此刻僵持的状态,走到下一个格子里去。 怎么回事,周从居然在道歉。他要求自己有错,向我道歉,命令我们回到以前那样的朋友关系。我不是想要这样的吗,但直在心里喊停。 等这一臣服等了多久,真对上反而始料未及。 我硬吞了这则道歉,有消化不良的错觉。 我笑不出来,正愁不知说些什么,恍惚间对上周从的眼睛。 他好似也忐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突然就释然了。管他呢,其实什么都没有变,我本来就把周从当朋友,而周从也应了我意,皆大欢喜。 至少,我挺欣赏周从的。这是我的胜利啊,高兴点。 我抽了他一下,摸鼻子,“知道了,别这么严肃,我害怕。” 重修旧好,这是可以载入我和周从人生的大事件,结果偏偏是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偏偏又太暖和,大伙儿都恹恹欲睡,悄无声息。做完了表面功夫,那些真正的来自我们自己的心声,都可以闭口不谈了。都不说,也没人听。 1 我喉咙有点痒,直觉去挠,隔着皮,搔不到痒处。 “你啥时候走。”我撵他。 想睡午觉了。 “阳光挺好,睡个午觉再说。” “你这懒逼……” 周从声音沙沙的,被太阳熨得很暖:“下次来我家睡,我家太阳也很好。” 谁稀罕你家太阳。 我抬眼看了眼窗外。 这天气换谁不睡,何况是两只历尽千帆的破鞋。我们都疲软,又懒散又软骨头,被太阳照着,烛泪一样化了。 周从被刺得眼眯起来,睫毛垂着,光在上面滑滑梯。 1 我只好说:“那你睡沙发。” 像收留一条野狗。 我回房间,发现太阳更好,刚躺下周从就跟来,这下他以宠物狗自居了,睡下,还打滚。 我骂不走赶不走,一瞪眼,周从便说“我们不是好朋友么”,最后在床上我俩头并头蜷着睡了。 醒来发现野狗跑了,茶几上烟盒又少一个。 好,好你个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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