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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三请沈良人 (第2/2页)
“沈良人可知梧桐木的典故。” 不过不等沈月殊回答,她又自问自答道:“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 沈月殊微微侧着脸,也看向这棵枯木,不知有什么值得他们争的。 梅院里冷清清的,梅花冷香萦绕,因主子心情不佳,下人也都放轻了脚步的行走。 谢淳雅从云迁进府后的几天,没有一晚睡得着的。 这个下贱男人竟然让王爷晕了头,当年娶夏容,都没有这么火急火燎过,更别提还住在梧桐院。 夏容从进了王府起,就没去过梧桐院过夜,也只有当年谢淳雅刚和乌恩其成婚时,乌恩其真心爱他,要他在那儿住了几个月,到王爷有了身孕,他才彻底搬出去。 他的独一份,被一个出身倡馆的下流货色占了。 这贱人一进府,就让他查了个底儿掉。 杏花天那种地方出来的东西,能是好的吗?卖艺不侍奉女客,不过是噱头罢了。 他是百年大族谢家的儿子啊,在家中时母亲meimei如何爱护他,到和王爷成婚时,都称得上一生荣宠,可后来,又是夏氏那个家里卖豆腐的和他争,又是这个养在龙女井的玩意儿耀武扬威的进府。 没有女儿这个主心骨,府中除了他亲生的儿子宗音,竞没人能和他说上贴心话了。 这些污糟事情,他又不愿意讲给儿子听。 谢淳雅不肯叫人知道他嫉妒的觉都睡不安稳,可是沈月殊这个大官儿家里出来的“儿媳”,是无论如何不能被那贱人拉拢去了。 “王爷与我说,沈大人的事儿,完全有回转的余地,皇帝陛下气消了就好了,待你jiejie回京,你也算有依靠了,何苦对那个……那个男人低眉顺眼,你是府中的主子,又不是仆役。” 谢淳雅的脸色不比梧桐院那个人好多少,也十分苍白,他穿着淡紫绣绣凤穿牡丹云锦长褂,捧着暖手炉坐在檀木椅上。 小案上摆着玉壶春瓶,里面插了一枝斜逸的白梅。 谢夫人的出身确实好,品味也高雅,连青铜古鼎香炉都不是凡品,袅娜的细烟飘出来,是域外贡品瑞麟香。 沈月殊道:“多谢夫人惦念我家中的事,月殊现在还是官奴之身,不敢僭越,只是做好分内的事情罢了。” 谢夫人笑了笑,“你的婚期被那人耽误了,等过完年,届时文瑞成婚,我为你也补办一场,虽然比不得娶夫的仪仗,但也是喜上加喜,好事成双。” 沈月殊并不如他所想的大喜过望,但面上还是露出了该有的喜色,捧手道:“多谢夫人。” 弯腰时,怀中的绣带露出一角,谢淳雅知道那是云迁给的,顿时生了要把他比下去的心思。 唤来瑰儿捧出一尊仙沙砚赠与沈月殊做贺礼。 他本就是贵公子出身,自然之道上京的贵族男儿们喜欢什么,风雅之物最合宜。什么布带子也好意思送人,笑话。 这礼送的真是好,沈月殊真心实意的多谢他了。 没成想刚出了梅院,兰院也抓住空档也截人了。 夏容越是生气,打扮的越富贵,恨不得把金子都穿在身上才好。只是王爷拦着不准去梧桐院,不然他非要容光焕发的去把那贱男人气死。 为了进王府,什么手段的使得出来! 他要沈月殊帮他看着点儿梧桐院,沈月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夏容到底是商贾之家出来的,没忘了求人办事要送礼。 从兰院出来,沈月殊怀里又多了一只沉甸甸的金丝镂花镯。 二公子乌尤站在屏风后面,见沈月殊走了才走出来,显得十分不高兴。 “这姓沈的如今不过是个下贱官奴,做什么讨好他?这镯子,我要了半个月你都不肯给我,胳膊肘尽冲外拐。” 夏容瞪了一眼继承了美貌,却脑袋空空的儿子,道:“王爷看中他,人家的亲娘和jiejie还没死呢,到底是当官的人家,何况王爷现在看重他,私库钥匙都给他了。不找他,难不成,让姓云的在他手里安安稳稳过日子吗?” “谢叔也给了他好东西呢,你肯定没有谢叔给的好,他必定会听谢叔的,不会听你的,还不如不给。”乌尤就是看沈月殊不顺眼,觉得他跟宗音一样。 在女人双儿面前装乖卖巧的,在男人面前又是另一幅模样,怪恶心人的。 “爹亲的东西,以后还不是全要留给你的,一个金镯子罢了,不要惦记了,爹会给你更好的。” 乌尤猫儿似的眼一瞪,道:“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要去找阿爸要宝贝。阿爸好几天没见我了,都怪姓沈的占了他的空档。” 而且姓沈的霸占着傻子,不让那个傻子出来玩,乌尤很久没有乐子了。 夏容也不气,笑道:“二少爷见了王爷也替我说说好话,王爷被狐狸精迷住了,不能让那贱人独占王爷。” 毕竟孩子不是男人生的。 在府中,王爷最大,王爷生的娃第二,夏容也不能对孩子摆谱,除了那个被王爷彻底厌弃的阿木古郎。 母狮都会不喜有缺陷的孩子,何况阿木古阿小时候变傻的事儿透着邪性。 阿木是个父不详的孩子。 王爷不知道在谁那里吃了亏,意外怀上了,但没追究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也没把孩子打掉,反而是生了下来。 乌尤或许不记得了,但夏容还记得。 阿木古郎一两岁时,还是有大姐一般待遇的,他一出生就比两个哥哥地位高,被王爷带在前院和文瑞放一起亲自抚养,大小姐文瑞那时已经在学字了。 可是随着阿木古郎能说话,却像妖魔附体。 一会儿说他早就死了,一会说这是在做梦,请了好些巫女来都不成。 还因为在喝奶时见过王爷因为孕育了孩子而涨大的rufang,出言不逊辱骂王爷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最后被王爷厌弃了,送到石榴院关着养,养到七八岁,不知哪天自己在院里淋了雨发起烧来,烧坏了脑子,从此便成了七八岁的心智。 这一傻,却省心了不少,不必再关起来防止他发狂伤人了。 这一傻,王爷更加懒得管了,眼不见心不烦,只当没生过。 主子不管,下人才以欺辱傻子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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