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8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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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谢谢您。」

    挥别了两人，招弟招了辆计程车，打算回家着手处理事情。

    一上车，她就接到怡慧的来电。

    犹豫片刻後，招弟才按下了接通：「怡慧？怎麽了？」

    「招弟，我......我只是想要为没能帮上你的忙感到抱歉......我......」

    「我知道，没关系的。你现在有家庭、有小孩，没办法做这种冒险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用自责......」

    「我是在想，你是不是需要一些......」

    计程车停了下来，司机转头对招弟喊：「小姐，到了，总共100。」

    「哦、好。」

    招弟一边付钱，一边对着另外一头：「听着，你真的不用抱歉，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况且，还好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算是进行得很顺利。」

    「啊，是吗......？」怡慧的声音从电话另头传过来，有些小声。

    招弟下车，在司机的帮助下坐上轮椅：「就这样吧，我到家了，有事之後再联络，我先回去。」

    「嗯，好。」

    蒋怡慧愣愣地看着已经显示结束通话的手机萤幕。

    桌上还杂乱散落着她这几天上图书馆到处查到的资料，以及上网搜寻各种判决影印的文件。

    她头痛地抱住自己，觉得自己一如往常的无力、没有用处。

    「妈咪？」

    林司冲进房间。

    「怎麽了小宝？」

    蒋怡慧迅速的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cH0U离，抱住了朝自己冲过来的儿子。

    「NN说今天要带我出去吃海鲜大餐～」林司很兴奋，他紧紧抱着蒋怡慧：「妈咪要一起来吗？」

    「不宝贝，妈咪不去......」

    「因为妈咪不喜欢海鲜吗？」林司cHa断话，稚nEnG的脸上尽是天真的疑惑。

    蒋怡慧m0着林司的手顿住。

    「是啊，妈咪不喜欢吃海鲜，所以你和NN去就好了。」

    「好吧！那妈咪要吃什麽？我有带零用钱唷，可以买好多好吃的给妈咪！」

    「嗯......」蒋怡慧故作思考，而後轻轻捏了林司的两颊笑着：「只要是小宝买的我都喜欢吃，去吧，和NN玩得开心，回来再和妈咪分享。」

    「嗯、嗯！」

    楼下传来林母喊小宝的声音，正在催促着。

    「去吧，NN在等你了。」蒋怡慧松开抱着林司的手，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往楼下去，楼下很快响起了欢颜笑语，再几分钟後，屋外发动引擎的声音逐渐远走。

    蒋怡慧看着桌上的文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把文件都放在牛皮纸袋里，封存到cH0U屉。

    这种孤苦伶仃的感觉，自从张要男过世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强烈的感受。

    直到和林耀结婚、生了林司，那种几乎要溺毙的感觉又再度浮现。

    她颓然地往椅背靠，闭上双眼。

    她无法控制自己去想，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出错的。

    或许是张要男过世时......

    蒋怡慧一度因为mama离世受到太大的冲击，那一段期间，是招弟陪在自己的身边，才让自己情况有所好转。

    後来，她在律师事务所内当助理，认识了当时还只是实习律师的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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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耀对她表白时，蒋怡慧心里毫无感觉。

    但她仍然说了好。

    那一瞬间，她想到崩溃、歇斯底里质问着自己的张要男。

    虚弱躺在病床上的张要男。

    被盖上白布、面上一片Si白的张要男。

    或许......

    她mama是对的。

    她已经失去了她的Ai人，又因为这样失去了自己仅存的亲人。

    这是对她的惩罚。

    或许她早该听张要男的话，不要和她争执，或许张要男就不会这麽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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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怡慧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

    所以，在结婚後，她不敢去探望陈映。

    她没有资格。

    她甚至不敢说Ai。

    她太自私不过了，只想到自己。

    蒋怡慧把所有的感情都封锁在内心深处，只给了陈映和林司，却从不敢大声宣扬。

    那天......独自去探望陈映的那次。

    那是她十几年来，终於敢再度承认，自己仍然Ai着陈映。

    即便她已经离开了好久、好久。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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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怡慧摀住眼睛。

    她想到了陈映的那双眼睛，总是这麽的生机蓬B0、充满好奇。

    在那段关系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导的人，结果没了陈映，她却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敢做......

    蒋怡慧又想起了那天招弟带来的那只猫咪。

    真是奇怪......她居然从一只猫身上看到了陈映的影子。

    她大概是彻底疯了吧。

    「呵......」

    她的自嘲、轻笑独自流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後又归於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