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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都有烦心的月事，每次怀胎都要忍受磨人的痛苦。”

    “有双腿，却不能像男子那般去踏寻大好河山。”

    “能读书，却不能像男子那般去考取功名。”

    “若是能嫁给个好郎君，就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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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三娘握住了窦氏的手，眼角含泪。

    “所以我不想要nV儿，不想她来这里受罪，不想她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不想她只能依托于男子身下。”

    窦氏轻笑着，“因为我都懂，我经历过。”

    她的手抚上了三娘的脸庞，抹去她溢出眼角的泪珠。

    “小三，你懂推算，告诉阿娘，这个世道......会改变吗？”

    三娘泣不成声，拼命的点头，“会改变的，会改变的。”

    “所以阿娘你不要走，你留下来看着。”

    会改变的、她会来改变的。

    窦氏听完，安心的笑了。她放心了，她的小三不用像她这样，终日郁郁不欢、抱憾而终了。

    手自她的脸颊无力的垂下，窦氏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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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看看阿娘，但是泪怎么擦都擦不尽，视野里模糊一片。

    三娘闭上眼睛，不想让无垢看到她的泪意。她的呼x1粗重而缓慢，她早该意识到的，她想做的事，以及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

    那就是，nV子也能如男子一般，自由且有尊严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不是男子的附属，也不是生育的工具。

    而是能够被承认的，完完整整的，个T。

    “我想和你一起。”少nV的哀求在她的耳边回荡。

    她点头，像承诺阿娘那样，对无垢承诺道。

    “好。”

    31.定策

    大业十二年，群雄割据，天下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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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翟让和李密的瓦岗起义大军攻破了要塞金堤关，打下了荥yAn诸县。东都洛yAn，近在咫尺。

    河北，窦建德带领着军队转战河北等地，占据河北冀州部分地区。

    江淮，杜伏威和辅公跖自齐郡下江南，攻克了徐州。若是拿下高邮，就切断了江都与北方的联系。

    东都，越王杨桐奉命留守。

    江都，皇帝率众前往，下令筑丹yAng0ng，计划迁都丹yAn。

    晋yAn，李渊率军镇守。

    晋yAn以北，是虎视眈眈的突厥。

    各地的军队势力，以及进军方向，都用朱砂标注了出来。关卡要塞、山河湖泊都能清楚的找到。

    李渊抬头，对面是他那引以为傲的嫡nV，这幅时局形势图，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本来其他官员将领看到一个nV子前来参与商谈，还出言制止，说行兵打仗之事nV子怎么可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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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娘缓缓摊开这张图后，男子们眉间的倨傲和不屑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震撼和凝重。

    “北有突厥，南有反贼，东有叛军。”裴寂思虑良久，沉声道，“只能往西。”

    西面就是长安，隋朝的都城。

    哪怕是皇帝迁都洛yAn，又南迁至江都，长安还是有一定的底蕴。

    攻下长安，保其安泰，还能获得世家的支持。

    “晋yAn距长安不过数百里，率军突袭一定能够拿下。”李世民也赞同先攻长安。

    柴绍的视线还在地图上，他指着河南，道：“若是拿下了长安，却被瓦岗军围住了，便如何？”

    李密和翟让就在他们南边，随时可以从后包抄，围追堵截。一旦补给被切断，他们会被活活困Si在长安城！

    晋yAn此时便孤立无援，危在旦夕。

    李建成此时道：“还是先夺回河南吧，顺利的话可直接拿下东都洛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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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多平原，易攻难守，不妥不妥。”唐俭摇了摇头。

    “兵力还是少了，五万人，若是遇上突厥来袭前后夹击......”

    “那难道南下吗？先去打东都？”

    “异想天开！多少贵族大臣不适应南方的气候逃离了江都？杨广先例在前，吾等要做第二个吗？”

    一开始还是和气的讨论，你来我往。逐渐的，就变成了激动的对峙辩驳，文官和武将一个个梗着脖子红着脸，互相贬低对方。

    议事厅，一时间嘈嘈杂杂。

    李淼站在三娘的身后，很想替她捂上耳朵。

    “够了。”

    简单的两个字，就制止了这场喧闹。李渊抬眼，一双鹰目锐利有神。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视线落到了三娘身上，语气柔和了几分。

    “三娘，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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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V儿不过一弱nV子，如何敢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三娘低声婉拒了。

    武官可能会把这话当真，文官可能会认为是她的谦逊。只有李渊和二郎知道三娘是在反讽刚才几个不让她进入议事厅的将领。

    她才华横溢，有过人之赋，他们都知道的。

    她小心眼儿，他们也知道的。

    “无妨，且说便是。”李渊r0u了r0u额头，道。

    三娘站了起来，先是对诸位大人低眉一笑，然后道：“我刚才听几位大人的争论，无非是怕拿下长安之后被瓦岗军围攻。”

    柴绍点头。

    “长安在关内，是几代都城，易守难攻。且关中平原肥沃，粮仓不计其数。若是能攻下长安，对父亲来说，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那么问题就是，如何避免被叛军围攻。”

    李淼奉上了朱砂笔，三娘接过，点了点墨，在图上画出两道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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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点都是晋yAn，细的那条通向长安，粗的则是南下荥yAn。

    “唯一方法就是兵分两路，一路去攻占长安，一路攻打瓦岗军。”

    “可是，兵力总共才五万，再分的话......”长孙顺德忧虑道。

    裴寂摇摇头，浑浊的眼珠中有一丝亮光，显然是对三娘的计策极为欣赏。

    “长安无军驻守，禁军都随着皇帝去了江都，攻克下来很容易，不需要多少的兵力。”

    李世民问柴绍，他对大兴城的驻守军最为了解，“两万？”

    柴绍摇摇头，笑着道：“一万。”

    一万兵力就足以拿下长安。

    “四万兵力对十万瓦岗军么。”唐俭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对方是一群乌合之众，武器也是从官府里收缴而来的。”

    “翟让有些头脑，可惜将领是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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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有壮志，却无实才。”

    唐俭笑着对众人说：“三娘计策实在是秒，双管齐下。”

    此时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