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 (第18/20页)

…好，那你坐着吧。」

    进藤光往後走了几步，面对着佐为跪坐了下来，佐为看他这样的坐法，沉着脸心想：阿光虽然复赛，但这样跪坐终究不利他的腰伤，今天还是速战速决吧。

    佐为面对了众人，抚平下摆，拂开两袖端坐了下来，他这挥手沉腰间，衣袂和长发都飘飘而动，文雅尊贵，雍容绝俗，气质和气度都不似现代的人。就连已经看过佐为的人，初次见了他这样的风采，都不由得心里跳了好大的一下。

    佐为看所有人都不发一语，便主动道：「……诸位午安，我叫藤原佐为。各位为了sai的事而拨冗前来，其意之忱，我心深感，因此今天不论各位问什麽，我都知无不言，绝无虚话。望过了今天之後，请大家不要再追问阿光有关sai的事……」说到这里，朝进藤光看了一眼。

    他这番话意即他没有不愿意或不能回答的，主意是要替众人卸去阿光那狡猾的第三计，但他之前怕阿光担心，所以从未跟阿光说过自己的打算，突然这样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阿光……

    只见阿光呆呆地看着自己，似是忧心，又似是不解，又好像有点欣慰，情绪复杂得不知道该做什麽表情才好，但绝无愤怒，佐为微微一笑，回过眼来继续说：「过了今天，倘若各位对sai的事情仍有知而未足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藤原佐为就是，我就住在这里，随时恭迎大驾。」说完，佐为脸红了起来，心想：我今天连茶杯都忘了准备，还说什麽恭迎呢？

    塔矢行洋冷静地看着佐为，心想：原来这里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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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才好，更何况只能问三个问题，这每个问题都要能问到要点上才行；以他的地位，其实也不必顾虑其他人的想法，但现场人数太多，众人也是关心sai的真相的职业棋士，他心有敬恻，也不贸然提问，两手分别cHa入另一手的袖中，环x沉Y着。

    绪方看恩师没开口，也不抢问，但绝不相信佐为是sai，於是只锐利地看了看进藤光，又看了看佐为；只见进藤光一脸恍惚，佐为则是风度沉雅，两人好像也不曾套过什麽话。

    桑原呵呵笑道：「小美人儿啊，我们又见面啦。」

    佐为看他一眼，微笑点了点头：「是。」

    桑原举水来喝，不再说话，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洪秀英在高永夏的耳边翻译，可是佐为用了日本古语，洪秀英有些也听不太懂，於是略去了那些客气的谦辞，只说重点，高永夏听他翻出的韩文远b佐为说的日文还少，一抬眼看见进藤光坐在眼前，就想起当年的冤枉误会来；他X子虽然怪僻，但当时毕竟是个年仅十六的孩子，一踏上日本就无端端的受人白眼和怨恨，怎能不委屈？眼见僵局已成，也不试图挽救，乾脆闹个大家天翻地覆，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下说「秀策即便突然出现，也绝非我的对手」这样的话，岂知年少时赌气的这一句话，深化了他是「世界最狂傲的顶尖棋士」这样的形象，至今未变……

    虽然在洪秀英等人的努力和疏融下，他跟进藤光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但他当时是在公开的场合亲口轻蔑秀策，所有的来宾都听得清清楚楚，纵然与他相识的职业棋士们大多都知道那只是小孩子的斗嘴，但其他人可不能这麽想，而又有谁有那闲工夫帮高永夏一一去跟外人解释？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但对於他而言，这却是一生永难摆脱的痕迹；近年来他偶然间接触书道，觉得此道之JiNg奥也不亚於围棋，於是没下棋时就练习书法，心境倒能因此而平和。此时听见洪秀英译出的韩文这麽短，心里竟隐隐作痛，於是低眼睨着洪秀英，不悦地问：「……他说了一大堆，你为什麽只有翻了几个字？」

    他跟洪秀英是长年知己，对彼此从未有过保留或谎言，有什麽不快都是当下挑明了说，洪秀英听他此问，忍不住微微红了脸颊，低声道：「他……他好像说了日本的文言文，我不太确定，所以没有翻，不过应该是……应该是……」

    高永夏看他脸红的样子，才略松眉宇，微笑了起来：「呵呵，好啦我相信你，你也不用那麽紧张。」

    洪秀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意思是：我好心当你的翻译，你还凶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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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为看着这两个韩国人，心想：洪秀英我是见过的，旁边这位应该就是高永夏了，嗯，看起来不像是什麽坏人，但他跟洪秀英说笑的样子……啊，就好像阿光在闹我一样！

    众人噤若寒蝉，书房中只有高永夏和洪秀英的低语声，两人话毕之後，仍是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提问，高永夏心想：这样下去，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时候？乾脆我先来发难。

    高永夏扬声问道：「sai在哪里？」

    他说的是韩文，除了洪秀英之外没人听得懂，但他句尾的尾音上扬，可见应是提问，佐为眨了眨眼，看着洪秀英，似乎等他来译，洪秀英却怯怯地看向塔矢行洋，颇是不好意思，塔矢行洋看了高永夏一眼，心想高永夏既然肯开尊口，应能问出有意义的事，便对洪秀英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可以提问，永夏当然也可以，秀英，你翻译给我们吧。」

    「……是。」洪秀英轻轻点了点头，望着佐为缓缓地用日文说：「永夏问，sai在哪里？」

    塔矢行洋跟绪方点了点头，同时心想：总要有这样的开头，如果只问他是不是sai本人，他一句是或不是就打发了第一个问题；但如果问他sai在哪里，那他就必须告知sai的下落，不仅能知道他是不是sai，还能知道sai在何方，可说是一次提问就解决了两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对於後方的後辈棋士而言，就有点多此一问了，只是如果能有佐为亲自承认，大家心里终究也b较踏实。

    佐为微微一笑，清晰地说：「我即是sai。」

    此言一出，全场譁然，高永夏原本对sai不怀丝毫好奇，只是想催快进展才提问罢了，连他也都惊愕不已，更别说其他的人了。这般年轻的人竟有如此绝技，简直可惊可羡，且不说他现在年轻，他十几年前可还是个小孩而已，居然能够杀败塔矢行洋，不是「神童」是什麽？那他为什麽不考职业考试？为什麽要藏匿身分？为什麽之前只愿意出现在网路上？又为什麽会有这十多年的空白？他师承是谁？进藤光又是他什麽人？

    佐为一表明身分，众人心里便同时生出一堆疑问，想问却又不敢在塔矢行洋开口前问，绪方对着塔矢行洋恭敬地低声道：「老师，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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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行洋「嗯」了一声，道：「你问吧，绪方。」

    绪方一点头，转而看向佐为，这青年只跟小亮差不多年纪，论辈份，跟进藤光等是处於同一辈的，除了他的棋艺之外，绪方实在难以对他产生敬崇的心意，问话也是直来直往：「你为什麽只在网路下棋？」

    塔矢行洋点了点头，似乎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很重要，一双眼紧盯在佐为的身上。

    这问题如果要老实并完整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因为我当时只是一缕鬼魂。但这个答案太玄太扯，一说出来，恐怕没人愿意相信，Ga0不好还以为他脑子有问题……佐为看了进藤光一眼，只见恋人一脸苍白，跃跃yu动，好像随时都要冲过来帮自己回答，佐为心里满是柔情，只对着进藤光微微一笑，眼神里的意思是：阿光你别担心，这也难不倒我。

    佐为望着绪方，徐徐稳稳地说：「我当时身T不太方便，只能藉由网路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