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坚若磐石(二)： (第1/2页)

    小蛮哪里是想要吃饭，这时她急抓住，一直呆立於旁的何斌，叫他坐下问：「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麽事？」

    何斌一时间，不知她所问为何？不知要回答什麽？只支吾其言说：「就他们四个闯进来，说要找…」

    小蛮一跺脚，生气再强调：「我是问外面，外面发生了什麽大事？」

    何斌这下懂了，立刻兴奋起来说道：「有呀，外面发生的，可JiNg彩了！」

    「说，快说！」小蛮迫不及待问：「怎麽样，打起来了吗？」

    何斌总是苦着脸，但说起红毛的倒楣事，兴致却无b高昂，他说：「那天我们分开後，就依计上柿子山去报信，果然当我到达时，采香使已先一步去狮子大开口，我被要求在外面等了很久，等他们离开後，我才被带进去，见到那个将军。」

    「一见到那葡萄牙将军，差点笑了出来，他那时又生气，又无可奈何，他那扭曲的脸，头顶快气得冒出烟来，样子滑稽极了。不过，我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所以y是忍住没敢笑出来。

    我偷偷瞟了他几眼，猜该已猜到是尼德兰人，在背後Ga0的小动作，所以当我说出那些情节时，他想都没想就相信了。」说到这里，一官已叫好酒菜回来，便也坐在一旁，一起听何斌讲这两三天里，所发生的事情。

    何斌继续说：「於是，我觉得该给他一些有用的消息，便把尼德兰人藏身那个仓库的位置，大概说与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多派些人去，定能找到。

    要离开之时，那红毛将军果真问我，为什麽要来告密？

    我就又把被骗去南洋的遭遇，与他们说了个遍，我说的全是真的，他们也没有理由不信。最後还说，当然也希望能拿些赏银，那将军笑了，便给了我这个。」

    说时，何斌从怀里，m0出一锭银子，看起来份量不小，不过他接着又说：「其实我才不在乎这，我只想让他们相信。在这些红毛眼里，我们就都是些贪财好利的家伙。」

    小蛮相信何斌不在乎银子，但她时间紧迫，无法继续听这些细节，於是急着问：「那究竟後来，是打起来了没有？」

    「有，有，有，」何斌哪里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见小蛮又要生气，他赶快接着说：「没等我下山，那红毛将军就已招集部队，准备出发。当天下午，就去抄了尼德兰人老巢，听说还打Si了不少人。」

    「哦！」小蛮没想到，情势变化如此之快，追问：「全Si了吗？」

    「怕是没有！」何斌回说：「Si了很多人，是昨天我去街上找你们时，听店家说的，我还在担心，你们是不是被卷了进去，发生什麽意外…」

    「呸呸呸，别说这些没用的。」小蛮心急想知道结果，马上就要离开，她可不想这些事不清不楚，让她牵肠挂肚下去，於是大声说：「你就直说，你怎麽知道，没有全Si？」

    何斌是个细心周到之人，也就因为这样，所以说起话来，总是东拉西扯抓不到重点。

    对於小蛮这种心急之人，听他说事，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现在问题明确了，何斌知道该说什麽，於是继续说：「前天傍晚，也就是葡萄牙红毛，在抄尼德兰人老巢的同时，我刚好正往这里赶，谁知道又进不来，还是两条街外，就被禁卫队管制。

    我还猜想着，这个采香使是不是太喜欢吃烤鸭了，怎麽才隔一天，又来这里吃饭。」

    「不过，这次没有管制太久，禁卫队就撤了，我进来时刚好撞见，五个红毛怒冲冲离开，其中一个就是一官假扮的那个“鲁伊斯”。

    於是，我就去与小二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争执起来，双方不欢而散，那石大人还一度下令，要动手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还是旁边几位大人一再劝阻，才让他盛怒着离开。

    那几个尼德兰红毛，先是一头雾水，随後互相交谈一番，也一个个气急败坏离开。」

    小蛮很满意这结果，她乐道：「这样尼德兰红毛，在这里算是玩完了，这头攀不上采香使大腿，那边又被葡萄牙人抄掉老巢，在南洋那麽嚣张，到处抢龙涎香又怎样，现在通通送不出去，就都留着自己用好了，看他们的皇上需不需要！」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一官没见过小蛮如此放肆地笑过，但他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在难过，笑只是一种伪装，一种掩饰悲伤的方法，离情弥漫淹没了整个房间。

    丰富的饭菜来了，很快便成了杯盘狼藉的碗盘，然後很快又被收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小蛮坚持，要一官送送她，要他送她到横石矶＊。

    一官离情亦也依依，其心伤绝不下於小蛮，若非在香山澳，还有太多事等着他办，舅父h程至今也还未脱离险境，他甚至愿意送小蛮至乌蒙大山。

    一官心中清楚，知道那是不可能之事，但送到横石矶，却还可以，所以他便毫不犹豫，一起出了门。

    ×××

    送走小蛮，一官又回到客栈，他们在横石矶的道别，没有生离Si别的哭哭啼啼，没有儿nV情长的yu走还留，一官压抑着情绪，他有一GU冲动，他的心里其实在挣扎，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nV孩。

    香山澳过横石矶，便是广州地界，离广州城也不过就几十里路，那个小菊亲口说过她将去的地方。

    不过，经过了这段时间，在这里所遭遇的事情，所获得的讯息，一官其实已更相信，小菊被送到南洋的可能，远b在广州的机会，要大多得多。

    但若如此，此刻他的心又为何犹豫？为何摇摆呢？

    一官检视自己的心，他其实是在为自己找藉口，他就是想送小蛮更远、更久，他还没有学会潇洒的别离，还没有学会决绝的割舍。不过，此时此刻，现实却不容他有一丝任X与妥协，他不断告诉自己，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两种思绪，不断在内心对抗的一官，外表呈现出异常的沉默与冷漠，这让心里实在也不好受的小蛮，一路上两人竟无语交流。

    来到关前，临分手时，小蛮留下一件东西给一官。

    依旧来是个小瓷瓶，小蛮说：「这是“金蝉百花玉露”，苗人善用毒，自然也善解毒，这东西除少数奇毒外，百毒能解。

    想来，夸巴达这家伙，就是用这东西，让我的毒失效，现在我要回去了，就把它留给你，希望必要时能派上用场，当然更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

    说完话後，小蛮掉头便快速跟上夸巴石，一起进关去了。

    小蛮没再回头，两人连挥了挥手互道声再见都没有，一切尽在无声无语间，只剩依依离情在两人心里慢慢沉淀，再各自随波逐流。

    现在的房里，只剩下了一官与何斌，两人的心中虽似乎都空了一块，但却也都避之不谈，他们只尽可能继续面对眼前的一切。

    一官才坐下，便对何斌说起：「先前你在柿子山上多推了一把，让尼德兰人在此势力快速被消灭，虽说也不能算是坏事，但如此三方猜忌、相互牵制的局面，也就因此破了，太快尘埃落定，其实并不利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