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回、月藏兵锋(三)： (第1/2页)

    日渐西斜，一官与小蛮从屋後悄然落地，无声混入人群，看来最近红毛在南洋，缺人缺得凶，这一船又不下百人，其中有男有nV，而共同的特徵，便是生活显见十分拮据。

    此可从这些人，衣着、面容与气sE上看出，否则谁愿意背井离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讨生活。

    红毛想必也看透了这点，这几年来国内天灾不断，内政不修，却又年年征伐，吏治造成什麽都缺，就唯独不缺灾民、难民、饥民，所以让红毛只需施以小惠，便能源源不断将人骗去，成为奴隶。

    显然，何斌所言真确，李香主的判断也JiNg准，这些人至此都没有发觉，自己处境是如何危急，甚至还有不少人兴高采烈迎接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发达之途。

    此刻，一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其实也不算太熟悉，因为两人也就不过只一面之缘。但就这一面，已足够让一官牢牢记住，因为此人正是今晚成败之关键，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小P孩：小豆子。

    两人也很默契，没有任何互动，只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小豆子只只身一人，显然他的其他同伴，也藏身於人群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C着粤语的红毛，吆喝着大家随他上船，果然没有任何盘查，这些人便三三两两登上红毛船，一艘不知已葬送多少乡亲，航向地狱的亡命之船。

    所有人被集中在船舱底层，一个Y暗溽热，且飘着阵阵恶臭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T味的汗臭、便溺的SaO臭、呕吐物的酸臭，与cHa0Sh腐朽的气味，交杂混合成一种，彷佛瞬间就能让人窒息的味道，在黑暗的船舱中恣意四处扩散。

    一官与小蛮彷佛不经意，却刻意坐到了小豆子旁边，这次他们选择和所有人一样，始终保持沉默，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因为这是红毛的要求，在上船的那一瞬间起，红毛似乎就已展现出他们真实的面目，拿出了长久以来，使唤这些人囚的工具，一根本应cH0U在马PGU上的皮鞭，如今成为这艘船上，所有人都必须遵循的教条。

    这与何斌描述的不尽相同，不是该在到达目的地後，红毛才会露出本来面目吗？显然红毛在一次次经验当中，归纳出了结论，这些人既容易欺骗，又习惯屈服於威权，早早拿出鞭子，更方便於管理，让他们这种龌龊的工作，做起来更加容易。

    小蛮心里不断咒骂，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待过这麽令人作呕的地方，她曾经在族里的养蛊房里，住上七天七夜，但她宁愿与一屋子毒虫一起生活，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片刻。

    但於此同时，小蛮心里却又庆幸着，因为这样静默的状态，实在有利於用毒，如此待会她便有十足把握，能在不知不觉中迷昏所有人，因为现在所有人的状态，其实就已与被迷昏相差无几。

    能感觉船已经起锚，开始慢慢航行，红毛果真急於出港，一官与小蛮知道按计画，他们不必再等太久了。

    船开始上下起伏，左右摇晃的幅度也加剧，显然船已离港，一官与小蛮心中开始默数，他们还要再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一晃即逝，但对此时的一官而言，却是漫长又充满了忐忑与煎熬。

    就在时间到达之际，一官悄悄用自己的脚，轻轻踢了踢身旁小豆子的脚。

    小豆子也轻轻回踢了一下，一切都在静默之中进行。

    片刻後，一声虫鸣从小豆子嘴中发出，是蟋蟀？草蜢？还是纺织娘？不会有人在乎，在这臭气冲天的空间里，谁还会去在乎一只虫呢？

    虫鸣一停，一官便又悄悄，踢了踢小蛮的脚。

    小蛮也立刻回踢一脚。

    之後，一官又开始默数，还是一炷香的时间，同样忐忑，同样煎熬，同样在倾刻间稍纵即逝。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一官已从K裆里，拿出一块沾满自己尿Ye的布，摀住了口鼻。

    时间一到，一官开始大声囔嚷：「有没有人在，有没有人在？我妹子身T不舒服，有没有人来帮帮忙？」

    身边的小蛮，也随之而起，她扶着一官的背，另一手压着x口，好像随时都要作呕。

    一官开始还以为，小蛮演得如此b真，後来才猛然想起，小蛮可能根本就没在演，她是真的晕了船，是真的随时可能吐出来。

    一官告诉自己，得快点动手，而且必须一击中的，否则小蛮可真就要撑不下去了。

    船舱里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去理会一官与小蛮，这完全符合红毛的要求。但真实的状况，却是他们早就全被小蛮给迷昏，除了小豆子带来的人以外，此时一官根本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小豆子带来的。

    一官与小蛮在摇晃的船舱中，步伐蹒跚来到那唯一的出入口，一官用力拍打着舱门，大声叫喊着。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楼梯响，随之是一阵怒吼。

    一官才学几天红毛语，完全听不懂那人在吼骂什麽，他只管继续拍打与大声叫喊。

    “嘎”一声，舱门开启，随之而来的，是一根从天而降cH0U来的鞭子。

    一官随即反应，迎面而上，双手架住那只持鞭的手。

    背後，小蛮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