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幕 夜如歌 (第2/2页)

有什么关系？提出离婚的人并不是蓝心美，而是我自己，直到新一轮的提示出现让我怀疑起了这一切的真实性。”

    李先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无他，实在是她编造的这个故事……太蠢了。”

    门外猛然传来一声像是惊雷炸裂的撞击声，门被挪开了一道缝隙，女人歇斯底里地尖叫声从中传来。

    但没人搭理她。

    就在短暂的停顿之间，李先生抽时间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新获得的残章内容。

    而巫傀也老实的待着，等待男人的下一句话，祂也很好奇这个堪称经典影视剧情的故事不真实在哪。

    “首先，原则上能清除掉的威胁，他们就不会留着等腐坏发生，要么记忆抹除，要么就直接抹除；其次，公司本身就是最快的洗钱机构，记上一笔军火交易或是大型安保雇佣就可以完成一次上亿的洗钱活动……咳，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会选择把‘权贵’送进他们自己建造的老鼠窝。

    “城市太小了，小到我只喜欢把城市比做一个老鼠和蜘蛛的乐园，嗯……虽然我很讨厌，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监狱只相当于休息室，他们的蜘蛛网还在外面，蜘蛛网上的每一个成员都互相知晓对方，无一例外。

    “更蠢的是，她好像不知道……一个知晓所有秘密的人会失去张开嘴的机会，”说到这，李先生自嘲地笑了笑，“你可能不信，现在的我甚至付不起我脑子的保险费。”

    巫傀不耐烦地打断老市长对城市恶习的抱怨，祂只想听他对自己的副本有什么想法。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

    “所以我发现我应该是死了，然后，我通过昵称确认了蓝心美的身份有问题，于是我开始怀疑她也已经死了，甚至被调换了身份，现在的她并不是蓝心美。”

    话音未落，敲打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门内的鬼为男人的推理欢呼鼓掌，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哈，你甚至在发现蓝心美的死之前先找到了自己的死，真让人惊喜！”

    余光所见的缝隙越开越大，让男人加快了讲述的速度。

    “唔……但蓝心美不一定死了，当我打开这里的时候，我得到了招魂术的提示，具体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说必然有个熟悉道术且了解这个房子的活人，召唤了一个，或者两个鬼魂。”

    “而在这栋房子里能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一个人。”

    敲门声戛然而止。

    巫傀的模样已经被小丑所覆盖了，它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严肃起来的视线凝视着男人平静若无物的双眸，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轻声发问道：

    “蓝心美没有死，她的记忆也跟我一样不见了，而且——你骗了她，对吧？”

    小丑严肃的表情瞬间融化，伴随一串嘶哑尖锐的笑声，它怪腔怪调地回答道：“没错，我是她找来的！而且，她现在知道的事情确实是假的，但我们的交易是真的，和之前没有一点变化，我只是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整，非常、非常的——非常小。”

    它赌李先生一定猜不出来，依旧是一幅稳cao胜券的高兴样。

    “我告诉她，只要把你的命换给她，她就可以大红大紫变回以前那样的大明星，而不是一个中邪的疯女人，然后——你猜怎么着？”

    “哈！故事里你们是多么相爱的鸳鸯眷侣，但只要一点点的催化剂……AI分析了数以千万计的人类经历，最终做下了决定——伤害挚爱换取自我的利益，啊！多么伟大的悲剧，啊！多么可悲的爱情！你——！你说吧，坚持爱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小丑话里有话，看似嘲讽却藏着嫉妒。

    李先生的反应果然还是就那样，小丑有些生气地亲了他，捏着他的鼻子，亲得男人喘不过气地涨红脸。

    再一次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小丑的兴致。

    它只能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恶狠狠地威胁男人道：“下次一定亲到让你窒息高潮！呸呸呸！别敲了！真烦人，死人妖，这就让你进来！”

    李先生抓住关键，一把拽住小丑，问道：

    “你骗她说，她是宇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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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穿墙的小丑发出更加扭曲得意的怪笑，转身一把将男人抱进怀里，像是逗小孩一样蹭着他的脸颊：“啧啧啧，宝贝，这你就错怪人了！我可没有骗人～她确实就是啊！对吧，宇老板？”

    那双锐利的眼睛就在鬼的背后，透过一拳宽的缝隙看着李先生。

    斑驳生锈的异形匕首滴着她自己的鲜血，正透过缝隙朝着他们袭来。

    李先生微笑着，毫不避让地吻上它的唇，紧紧抓住它的身体。

    就在这一时刻，染血的锈刀也穿过了它的心口，小丑慌张转动起双眼，还有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极速化灰消散了。

    然而李先生也并没有能幸免于难。

    女人凭借感觉从缝隙里全力扎出的匕首顺着惯性，向上偏移，同时插进了李先生的脖子。

    扎进了大动脉。

    凿出了个很深的豁口。

    当门扉终于被打开时，面目狰狞的女人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颤抖的手指松开刀柄，边摇头边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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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不……”

    她扭着脖子，痛苦中又面露狰狞之色，用饿狼般的眼睛盯着李先生，眉宇间流露出复仇的快意，很快又化作悔恨。

    她像是人格分裂似的在这两个不同的极端表情中反复横跳。

    但她没发现的是，李先生就一直正常地站着看她，甚至脖子一点血都没有流。

    粗糙的手指握住刀柄，沿着刀口继续移动，划开一圈。

    他边切，边走。

    “你、你不怕吗！你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你别过来啊啊啊啊——！”把自己抓得蓬头垢面的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癫狂地朝他大喊。

    李先生轻笑着摇摇头，吓得动弹不得的女人被他轻轻拥入怀，交颈低语：“我的车到站了，你的还没有，小美，好好活下去吧，答应我。”

    刀子掉落在地。

    “逝者已逝，生者勿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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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者…已逝……生人…勿恋……”

    无头的干尸轻飘飘地倚在女人身上，那颗美丽的头颅怔着，咀嚼着这句话。

    阳光撒入高而矮小的排气口，贸然刺入女人呆滞的眼珠，将记忆中最后一张薄膜刺破。

    她从粗糙的水泥地上惊醒。

    阴暗的祭坛最后一缕青烟消散，只剩七根黑色的木柄埋在香灰之中，纸扎的小别墅焚烧殆尽。

    “不——！”

    猛然间，她仰起头，决眦欲裂的猩红沿着鬓角摔下泪珠，她缓缓地跪倒在地，像只落了冰窟的瘸腿狗，艰难地匍匐爬向早已经腐烂的男人尸体。

    在极度悲凉的痛哭声中，李先生完成了他的任务。

    【恭喜玩家在头七前完成存活任务，恭喜您达成A级结局“大梦初醒”，感谢您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