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冬天的你_第二章 理想国一直在那里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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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理想国一直在那里2 (第2/2页)

後来,她又更早跳级进大学。

    她因为天才而孤僻,他则是因为身世而孤僻,这两个人在长辈管不到的地方,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谊,确定录取医学院那一年夏天回国,却在老家看到昔日老同学,从母亲尖酸的批评里得知老同学原来是她的小叔叔,既然长岛那个社区是祖父所开发建设的,把这对母子藏在其中一幢豪宅,也算是顺理成章之事。

    他喝醉时曾经告白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世,她当时还心怀同情,然而发现他竟是祖父的私生子,因为他,家族财产分配将重新洗牌,严立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我还是同一个人,你的老同学。」严立言柔声说。

    「哼。」

    躲了他一个夏天,回美国後立即搬到巴尔的摩投入繁重的课业,远离家族烦事,没想到一年後他也进入霍普金斯商管学院,再次成为她的同学,在他锲而不舍的纠缠下,终於迫使她这个情商低下的天才儿童面对自己的情绪。

    「最让我生气的是知道你故意接近我,让我同情你。」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是谁,後来知道了,又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才一直瞒你。」他诚恳的说:「而且,我也开不了口,反正是迟早会知道的事情,谁告诉你的并不重要。」

    他向来就有不输自己的清晰逻辑,b她更胜一筹的是,他懂得放下身段,懂得分辨生命中的优先次序,用自己的方式去维护,立丰对他来说不只是亲人,更是一同成长,度过孤寂青春的好友,他把她放在b家族纷争更重要的位置。

    仔细想想,她的生命b他还要寂寞,虽然是私生子,但他母亲一直在身边为他建立起一个家,反观她自己,中学就被送出国,父亲早逝,母亲身为长房媳妇,掌管家族重要企业之一,陪在她身边的,一开始是受托照顾她的家族友人,从寄宿家庭里她学会进退得宜、T贴有礼,唯一的寄托就是学业,那是她唯一可以自己决定的事情,上大学以後,就只剩下她自己。

    相知的过程里,严立丰需要这个好友的程度b他还深,支持自己成为现在的人的,不是她的祖父、母亲,而是他,她的小叔叔,她甚至??在青春正炽时,曾经幻想过两人能发展出友情以外的情感。

    她的水晶酒杯被轻轻叩了一下,提醒她回神。「回来一个月了,我看你的门诊挂号越来越多,开始适应这边的步调了?」

    「g嘛?考核我的业绩?」

    他轻轻笑开:「我哪敢?你知道外面的人怎麽想的吗?他们认为你是回来抢我位置的。

    「只是外面的人吗?」自从她母亲过世,原本掌管的子公司立刻被二房的子孙拿走,只留下她一个孙nV的大房突然间什麽都没有,全家族的人都不约而同想起祖父当年创丽丰医院时随口说的那麽一句,她怀疑这还是多年来母亲刻意让旗下的人宣传的,最初和祖父胼手胝足打天下的原妻只剩下她这麽一个孙nV,最後落得什麽都没有,旁边的人b她还入戏,回国的这个月她不得不出席这个那个亲戚私下邀约的餐会,说得全是要她如何如何争取自己的权益。

    「立丰,你知道我不会抢你的任何东西,我现在所拥有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想要,它们就全是你的。」

    她踢了踢他的小腿:「你这个不肖子,说这话不怕你妈心脏病发?」

    他无奈笑笑:「我妈认为自己以前日子过得苦,得到这些东西是理所当然,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我b你早五年回国,这些年来在老头子的庇护下,我在外面的投资也有不错的收获,不管怎样,不会让我妈吃什麽苦。但你不一样,严家今天所有的一切,你理所当然拥有一半。」

    「理所当然?」她嗤之以鼻:「在这个兄弟姊妹、叔伯侄甥争来争去,告来告去的家庭里,还有理所当然这四个字的存在?你虽然b我早回来,但对这些姓严的,我可以b你多二十年的认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难道这个家就没有什麽是你想要的?」他知道严家大家长一直在等这个孙nV开口,但她回来这个月一直以忙着适应新工作为理由,除了家族聚会以外,不曾私下找过严金水,然而正因为没有人m0得清她的想法,猜测和耳语也就越传越离谱。

    「你不是说你妈有你妈的想法,你有你的吗?为什麽我不能也是这样呢?我妈放我一个人在外面,自己留在这里,美其名是为了守住属於我的那一份,说穿了不过是她自己的偏执,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麽。」

    他敲敲好友的额头:「你呀,就是这麽故弄玄虚,皇上不急倒急Si一群太监。」

    她皱皱鼻梁:「少假好心了,短短几年小医院被你弄到这个规模,你也舍不得让给我吧。」

    「第一,丽丰并不是小医院,在专业企业管理人眼里,这块顶级招牌无价;第二,正因为医院目前规模庞大,我更需要你的帮忙,而不是窝在妇产科当个小小的主任。」

    她两手拯在脑後,翘起脚欣赏着深夜的大都会灯火。

    「立丰,不论是院长、董事长,都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你知道这一切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我会答应我妈管理这个部门,也是为了这个理由。」

    「不要告诉我你回国时不挑其他子公司,反而挑这间小医院,是为了我?」她存心气他。

    「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翘起嘴角:「我这个人才,就算是管一间仓库都能管成跨国企业。」

    管理从来不是他的兴趣,只是才能之一,这点她很早就清楚,大学开始,他就游说立丰将存款交给他管理,毕业时,她发现存款竟在他手上变成可观的资产,这样的奇才竟然跑来念三流的霍普金斯商管学院,当她质疑他的企图时,记得他也曾说过一样的话:「我这个金融天才,读哪里都一样。」

    上一流商学院的最大好处是结交人脉,而身为严金水的儿子,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多余的好处,反而是多年的私生子自觉,让他习惯X的保持低调的行事作风。

    她将瓶子里剩下的酒全倒进自己的杯子,为了刺激他,刻意轻快的说:「不要,我Ai看诊,Ai当我的小医生,怎麽样?」

    良久,她听见身旁的人叹出一口长气,无奈道:「算你运气好,以前有你妈,现在有我,替你守护属於你的东西。」

    他很早就发现,严立丰不同於母亲口中的「严家人」,认祖归宗後,与父亲的家人实际接触,他更T会严立丰根本就是这家子的异类,她从来就不在乎姓严的人所在乎的事情。

    这样的人,通常有严重的同理障碍,例如她根本从未感觉到他年少时最大的失落,那是,发现暗恋许久的nV孩,突然间成为自己的侄nV,当下所感受到的打击与不甘,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回到从前,将身边所有的家人全部一笔g消,只剩下他与她,两个孤独而早熟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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