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八卦的兄长来了、美食 (第2/2页)

，字如其人。倘若阅卷的考官认识考生的字迹呢？”

    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说话的年轻人紧紧握着拳头，颇为紧张。

    叶冉还没有搭话，便有人质疑道：“你的意思是说，考官会徇私舞弊喽？”

    那年轻人涨红了脸，还是鼓起勇气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考官正好批阅到学生子侄的卷子……”

    “你说的很有道理。”叶冉对他笑了笑，肯定道，“那么光糊名是不够的。”他慢慢地眨了眨眼，温声提议：“糊名之后，再使人重新誊抄一遍，这样如何？”

    “甚好！”王修齐合掌赞叹，“这样就省去许多争议了。”那提出问题的年轻人也连连点头说好。

    是人就有私心。即使是王修齐自己，也不能保证如果在阅卷时遇到了亲人，能完全公平公正。既然不能，还是尽量避免出现这种漏洞。

    叶冉站在长廊里，侧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摇头。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他心里松了口气，撑伞走进牛毛细雨里。

    婉婉站在街角的书坊门口，心不在焉地看着雨。

    叶冉加快脚步赶过去：“怎么不在马车等？外面这么冷。”

    “只有你才会觉得冷吧？”婉婉远远地看到他的身影，便笑了，“马车里闷得慌。”

    婉婉捋着鬓边微湿的乌发，飞燕金步摇轻轻摆动着，石榴花似的红色长裙没有染上丝毫脏污，鲜艳妩媚，国色天香。

    往来的行人无不频频回头，恋恋不舍。

    艳压群芳的大美人柔声道：“陪我走一会吧？”

    叶冉自然说好。

    这么一会儿工夫，雨愈发小了，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勤快的小贩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也不在乎这点雨会不会湿了衣裳。

    好动的孩子们被关了一上午，迫不及待地跑出门，欢呼雀跃地光脚踩水玩。

    婉婉没有撑伞，叶冉便将他的伞偏移过去。然后低头专心看路，小心避开水洼和顽皮的孩子。

    “我有事得回宗里一趟。”婉婉道，“有一位可怜的小师弟，写了血书向我求救。想来想去，还是得跑一趟。”

    叶冉停下了脚步，正色道：“可要我帮忙？”

    “不问青红皂白就插.手江湖纷争，真不像你的作风。”婉婉抿嘴一笑。

    “你是我的朋友。”沙沙的雨丝沾衣欲湿，叶冉蹙眉已久，随口说道，“我相信你。”

    婉婉听了这话，心里一暖，却故意叹了口气，道：“只是朋友吗？”

    “……”这话他真没法接。

    有时候随口说的话，更反映人的本心。

    婉婉握住伞柄，轻声道：“我来吧。路还远呢，小心伤了手。”

    明知道路有点远，为什么不坐马车呢？叶冉悄悄腹诽，没好意思说出来。

    “打个伞而已。”

    “你手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叶冉默然放手，袖子自然垂下，盖住了半只手背，只露出白玉似的手指。他看了看严严实实层层叠叠的袖口，纳罕道：“你怎知我受了伤？”

    “这种事，只要有心，自然会发现。”

    叶冉从不逞强。他把手拢进斗篷里，心安理得地接受婉婉为他撑伞。

    两人走完一条又一条街巷，无视所有或惊艳或异样的目光。快到尚书府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雨过天晴的颜色，和叶冉身上的衣裳如出一辙。

    婉婉不舍地收起伞：“我得走了。”

    叶冉走累了，很想快点回家歇息，勉强打起精神应声道：“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几个渣滓，我还应付得了。”婉婉道，“你的生辰我虽赶不上，但是礼物已经备下了。”她靠在叶冉耳边，吐气如兰，曼声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等叶冉回答，婉婉转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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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冉还在疑惑什么礼物他一定会喜欢，转身就看到一辆非常熟悉的马车。那马车停在尚书府正门口，朱漆为底，花鸟栩栩，饰以金箔美玉，彩焕辉煌，远远望去仿佛一座缩小的宫殿。

    “哟，几日不见，有长进了。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马车里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不是说忙正事去了吗？这就是你的正事？亏我还等你半天。”

    “兄长，你怎么来了？”叶冉被这人一顿训，倒也不恼，笑眯眯地走过去。

    车帘掀开，里面的人侧倚在金色的长塌里，朝他勾勾手，抬眼笑道：“过来。”

    一看到这个人，就无端让人想起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想起日出江花彩云烟霞，想起锦绣江南漫天焰火，想起洛阳满城怒放的牡丹和秦淮满河璀璨的花灯……所有的绚丽景象，都可以在他眼里找到。

    偏又爱穿扎眼的红衣，乌发松松散散，宽袍大袖，风流慵懒。眉目虽与叶冉有几分相似，但也只有这点相似。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模样，活脱脱一只修炼千年的九尾妖狐。

    即便是放荡不羁的崔钟磬，往他面前一放，都被衬成了世家贵公子的清正典范，更别提叶冉了。

    他俩凑在一处，简直就像九重天上的仙君和祸乱红尘的妖孽。

    这话是崔钟磬说的。看在叶冉的面子上，他勉强把“祸乱人间”改成了“游戏红尘”，稍微好听了一点。

    “我正巧路过明都，顺路来看看你。”叶洛漫不经心地抬头，上下扫了一眼，嫌弃道：“你出门都不知道打扮一下的吗？我们叶家是有多穷，连衣服都要穿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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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冉坐在他边上，无辜道：“我觉得挺好看的。”

    “这也叫好看？”叶洛看起来恨不得马上扒了他的衣服，“半新不旧的，都褪色了，要不是穿在你身上，跟擦脚布没什么区别。”

    叶冉淡然地忽略他的话，捏起盘子里的一枚点心：“好香。这是什么？”

    “酥油泡螺也没吃过？你过得是有多惨？”

    “酥油泡螺……”闻起来是甜甜的奶香，形状似螺，外皮金黄，内里酥软，入口即化。叶冉眼睛一亮：“怎么做的？”

    “我怎么知道？”叶洛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庖厨。”

    叶冉有些失望，便细细地品尝着手里的美味。叶洛一脸同情：“难怪瘦成这个鬼样子，什么时候辞官回家，哥哥带你吃遍天下美食。”

    叶冉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慢悠悠道：“许多吃食只有在当地才有最好的味道。我可懒得到处跑。”

    “懒死你算了。”叶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听说你跟二丫头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