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走梨园方知赵真人恨见晚初识戚石榴 (第5/6页)

长批准，再同守卫通报一声就可以了，记得在天黑前回来就是。」又介绍那耍球之人：「他是土字门的，名字跟他耍的东西挺像的，叫土泥蛋。」

    莫忆卿暗自发笑，心想别的门号名字虽不耐听，却也别致，这名字为何与众不同。

    戚石榴道：「当年赵真人设立五门时，尚且没有给门生起名字的规矩。赵真人仙逝之後，有一位得意弟子名叫甄昊，杀了本应继承教主之位的房主，自己篡位做了教主，之後又整顿全教，成了权力极大，说一不二的教主。他从赵真人写的书里挑出些吉利好听的字儿，给大家当名字，延续下来。但不知道怎的，传下来的只有四门门生的名字。第五门是土字门，没有名字。後任教主皆不如甄昊权大，不敢随意添改他定的规矩。土字门名字只好空着。土字门里没有几个念书的，就自己瞎起混叫，什麽土泥蛋，没坟儿，田头，地头什麽的。」

    莫忆卿又问：「那个叫做甄昊的人亲笔给大家起名？如今五杂教已有好几代，他得起多少名字才行？」

    「解释得好，问得也好，」玉儿携莫忆明走来。

    玉儿道：「每门只有十二个名字，就算都起好了，也只有六十个。简单得很，譬如我Si了。玉字门再收进来个人，也叫玉儿，便补了我的缺了，」酸楚叹道：「有一点，有些人名前有姓，有些人却没有。」

    「那是为何？」莫忆明问道。

    玉儿心中刺痛，Y云驾在脸上：「有姓的皆从前大户人家过来的。无姓的，都是贫苦人家出身。」

    见玉儿无姓，姐弟收敛笑容。正在众人沉默之时，旁边走过来三个穿红衣戴铜冠的人，仿佛石头刻得一模一样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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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这三位活宝，玉儿转悲为喜，对莫家姐弟说：「这三人是玉字门的，叫白琥，h琮，青圭，是一胞三胎的兄弟，前年一起上山。老二h琮，武功不错人又聪明，是三人当中的脑袋，剩下两个名字虽然也都是旷世奇玉，却平庸愚蠢，一作手，一作脚。老大白琥只知道吃和睡，老三青圭动不动发狂癫。你们可别说他们傻。」

    「你才傻呢，」玉儿话音未落，被其中一人冲撞着按在墙上。玉儿笑得急了，用手指着x前这人说：「这人就是白琥。」

    莫忆明见那人呆头呆脑，身材魁梧健壮，还没过去拦着，又一人从身边跑过去缠着玉儿。

    莫忆卿要管，戚石榴拦住他道：「一会儿就好。」

    「你说，你才傻呢，我揍你信不信？」白琥说道。

    青圭指着玉儿附和：「你傻你傻。」

    「好好好，我说的就是我傻，你们听错了，」玉儿笑得喘不过气，被紧紧纠缠无法动弹。

    「二弟，是不是他傻？」白琥回头，见不到h琮，即刻忘了玉儿，惊讶问道：「二弟呢？」

    青圭同问：「二哥呢？」

    院子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h琮在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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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琥青圭挺起x膛，虎头虎脑往後院跑。

    玉儿看着他们背影，叹道：「这三人经常群T出击，交手时只会专攻一人，用好了，都是武功好手，用不好，都是山鬼地魔。」

    莫忆卿又寻见一人，更加诧异。那人倒立，用双手在地上走，轻身一翻，站直对玉儿行礼。

    玉儿道：「这位是人称夜挂鼠的浩洪，水字门的。」

    浩洪打量姐弟，挤眉弄眼扭腰：「站一会儿我就气短，还是挂着舒服。」向後一翻，倒立而行。

    姐弟看着新鲜，盯了一会儿也弯下腰，想看看他倒着的世界是什麽样的。

    玉儿笑着解释道：「他可真是条挂鼠，连睡觉也得绑着脚倒挂在墙上才舒服。」

    「人世需要倒看，才能看明白，」浩洪依然倒立，两脚不停得摇晃，对众人说：「我才刚睡了一会儿，你们玩吧。」倏忽消失。

    玉儿说：「千万别小看他，这可是个轻功奇才，飞檐走壁，活生生一只飞天鼠儿。」

    姐弟见五杂教里都是些怪才，耍得都是没见过的奇异功夫，连连赞叹。玉儿道，五杂教正是杂学旁收才称作五杂。这是下九流之人的群居之地，有神医，有毒王，有的专门练手上功夫，舞绳如剑，有的专练口上功夫，气吞山河，有的专练脚下功夫，能日行百里。大房主冯准就练得一手诈屍拳脚，但这五杂教里最厉害的功夫，乃第四任教主杜双梅醉酒之後m0索出的一套纯Y奇功，名叫雌雄双刀，凛冽潇洒，举世无双，但只穿历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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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弟听完一席话，瞠目结舌，傻傻说：「真是开了眼了。」

    玉儿看看天sE：「差不多午饭时间了，我们先去吃饭。」将姐弟与戚石榴带到西北角一处名曰「膳庄」的大堂前，说：「毕竟人多闹腾，管不过来，远不及正清观一样中规中矩，譬如用膳，早到的吃完就可以走了，」说罢，迈进门槛。

    几根棕柱将大堂分做四段，里面摆着大小不一几十张崭新圆木桌，依稀可见树木的年轮纹理。堂上穿梭叫嚷着一些nV子，动作轻浮张扬。

    玉儿道：「这里大多数是花字门的，nV子众多。最忙最累最苦，负责打扫院子，料理膳食。nV子名字有如媚桃，蔓芝，素兰，雅竹，菡萏。大多数是南程县及周遭地方卖艺卖身的娼优，也有柳苮儿这类原来就是南程名妓的，被教主收做侧室，不在其中。」

    玉儿大声问其中一nV子道：「紫梅，今天做什麽吃的？」

    那nV子脸上的粉和胭脂涂得如铜钱一样厚，扭捏白了玉儿一眼，道：「没脸的，多久没在这里吃饭啦？自己问郭厨去。」

    「郭厨？」姐弟异口同声。

    玉儿纵声欢笑：「怪我，忘记说了，你们随我来。」

    姐弟随玉儿穿过厅堂走到里面一间房子，里面堆满人。郭厨正举着菜刀咣咣砍着案板上一块r0U。

    「郭厨子，」莫忆明无b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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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厨在五杂教见到莫家姐弟，惊诧又害羞，用油腻的菜刀掩着，缩头闪躲。

    玉儿道：「昨日忘记说了，郭厨也是五杂教的人。他做的活儿一直没变，先前是梨园天下的厨子，到了正清观是厨子，现在回来了，还是个厨子。」

    「谁说的，你个Si小子，」郭厨拎着菜刀窜到玉儿跟前，指着他道：「你除了埋汰我，奚落我，还有别的事情做吗？逞能，」对姐弟道：「我原是这里杀猪剁馅的。这混账告诉我有个好差事让我做，我以为是什麽，原来是去正清观削一年多的萝卜土豆。我现在终於明白了，有好事这兔崽子绝不告诉我。」举着菜刀假装朝玉儿砍。玉儿躲着菜刀，与姐弟边笑边後退。

    午饭丰盛，J鸭鱼r0U，饭菜飘香，酽酒佳酿，姐弟同玉儿对饮。过一会，屋子里满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