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王沅奉逃袭露天机南护法得赏遇故人 (第4/5页)

法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名号，什麽罗大人，他岂敢成为千毒手？」

    「就是收你们矿的那位大人……」莫忆明的沉思逐渐湮没他的话语。

    外面叽叽咕咕似有人声。吉瓦勒出账说了几句，钻进来道：「正护法已知我们到寨了。任何非瓦拉族人都要先去见护法才能在山寨驻足。」

    莫忆明起身，与亮子一同出账，由几个皮肤焦黑亮油，骨骼硕大，身着坎肩，腰别弯刀的瓦拉青年带着，顺着土路一直往前走。莫忆明看周围黑漆漆的，家家闭门，没有灯，加紧脚步，远处有几盏小灯点亮，那是护法所在的小院。光秃秃小院，高高糟木屋顶，瓦拉青年行到门前，不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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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明跟着吉瓦勒一同进门，迎面直视一张血口喷张的虎头布旗。那旗足有一丈高，旗上一只威猛凛厉的锦毛大虎正呲牙咆哮。莫忆明记忆中的恐慌再度袭来，吓得後退两步，倚在门口。

    亮子推住他：「你怎麽了？」

    莫忆明头上有汗，被门外的风吹得冰凉，全身软绵绵往前走了两步，依然盯着那面虎旗。

    「见了山神……如此胆小，非善类，」虎头旗下一张木椅上，坐着一位满脸胡须，肌r0U结实的男人。

    莫忆明头晕目眩，低头看脚下地毯，b先前看到的瓦拉毯子都华丽，正中也有一颗虎头，呲牙咧嘴，慌张之中抬头看着吉瓦勒，手不断颤抖：「为何这里到处都是虎头？」

    「这是山神的头啊，」吉瓦勒也随莫忆明慌张的眼神四处看着：「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好像曾经见过似的，」莫忆明定神之後，才看清虎旗之下那人。那人一脸严肃，眼神凌厉。莫忆明深知方才失态，解释道：「恐怕……恐怕因我从小就没见过老虎吧。」

    那人忽然爽朗大笑，道：「孺子可教，你知，虎未见。」

    莫忆明听不懂那话，看着吉瓦勒。

    吉瓦勒向护法鞠躬，对莫忆明说：「你知道为什麽瓦拉人这麽憎恨你们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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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明失魂道：「你说过，抢了你们的地方。」

    吉瓦勒摇头：「瓦拉人拜虎。虎也是传说中山神的化身，瓦拉山林间虎狼颇多，现在虎却几乎见不到了……瓦拉人认为山神还在，躲在山林。你们伐木垦田，猎虎袭狼，剖皮食r0U，内心贪婪，开了一座山再开另一座。瓦拉人曾经依靠山神，在逆境中赖以生存，现在却连山神都消失了。山神离我们而去，我们的族人，不久也会随之消失的。」

    护法道：「山神回来，一切复原。」

    莫忆明想想，再问：「你们既然拜虎，还拔下虎牙来做装饰？」

    吉瓦勒表情有些焦急，按着x口道：「这些都是Si掉的骨牙。」半晌，介绍起那人：「这位是南护法魔烈无敌。」

    莫忆明学起吉瓦勒弯腰拜着，立身再看，南护法红须彤髯，同那虎一样威严。

    魔烈无敌道：「你们，见正护法。」朝侧面一个微敞的角门指着。

    吉瓦勒鞠躬，拍拍还在失落的莫忆明，在前面带路，打开角门，往里面去了。

    莫忆明脑海里依旧是南护法火烧云一样的脸庞，那一片血红的印象转成一只狰狞咆哮的虎，不由一阵惊慌，醒了过来，发现吉瓦勒在前，亮子在後，三人挤在一条只能猫腰前行的黑漆漆石壁长廊中。

    莫忆明双手m0着光滑却重叠起伏的石壁，躲避一块块突起之物：「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长长石洞传来回声，令人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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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瓦勒停下，擦着头上的汗：「我们去见正护法。」

    「这是什麽地方？」

    吉瓦勒呼哧着喘着：「别说话，跟我走，就在前面。」

    莫忆明m0出一把冰凉的汗，猫着腰继续前行，进入漆黑的另一个世界。他寻找匍匐在前的吉瓦勒昏暗背影，回头看了跟在後面的亮子，手脚并用，待快窒息之时，被吉瓦勒拉出了黑洞，眼前是一间嵌在石头中的宽敞屋子。头顶有檩子椽柱楔在石缝中，正前方耷拉着一张巨大瓦拉虎毯，上绘威风凛凛猛虎下山，两只圆眼在黑暗中金光烁烁，毯子边上绣着一只长龙，有许多只脚，围着虎头摆着各种姿势，四角另有许多小鬼头，手持鎚斧弓箭，毯子耷拉在地上，被一堆堆罗列整齐的小石块压着。石壁xia0x中安防着几盏并不明亮的小灯。

    这地方虽然宽敞，却b那圆洞的过道还憋闷。莫忆明瞪着眼睛喘了几口大气，眼前红一阵白一阵，缓过神来，盯着毯子。

    「毯子上就是山神和三位护法的样子，」吉瓦勒从莫忆明身边走过，道：「正护法只要见你和亮子两人，他就在前面小屋内。我不能进去，在这里等你们。护法大人问什麽你们就答什麽，不能说谎，否则山神会惩罚你们。」

    莫忆明拖着疲惫寒冷的身子，朝吉瓦勒手指的方向晃晃悠悠进了另一间不透气的房子，里面还有一GU说不出来的古怪味道，淡中有香，有些辣眼，咳了几声。

    亮子也咳着：「忆明，这是什麽地方？」

    莫忆明摇摇头，道：「不知道，这里太奇怪了……我头晕晕的，」目光停在正对着的一棵巨大石柱上。那巨石被铁链围着，顶部挂着五sE大旗，鬼面兽爪，面目可憎，不禁担心着道：「这些铁链鬼旗，都好像很久前就看见过似的。」

    「那本是罪恶滔天的猛兽，被山神魔力降服，用铁链，圣旗与魔咒压镇於此，称作赎罪神坛。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降住这魔，就离山神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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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忆明睁开眼，在昏灯中找到那声音之处。一位中年男人，棕hsE须髯稀疏贴在脸上，两目藏杀气，如饿虎见食，凛不可犯，手持一柄长骨拐杖，华丽大袍上绣着猛虎腾云。

    莫忆明与那人对视之中，头越发昏沉，正被这位护法大人几步扶起。

    正护法凑近他的脸仔细看，双眼圆睁，战栗不停，仿佛见了鬼。

    莫忆明也吓了一跳，推开他，往亮子身旁歪去。

    「你是谁？」护法竟对着莫忆明大喊，脸上的r0U抖抖擞擞。

    「我，」莫忆明晃头，收回思绪，道：「我是汉人。」

    「你父亲是谁？」

    「我没有父亲，只有一个大哥和一个jiejie。」

    「你的生辰？」

    莫忆明不知道他为何问这些，唐突中如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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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护法再次窜到他身前，观察他的眉眼，惊恐之中退後三步，用骨头拐杖指着他：「不是，我认识你。」

    莫忆明闻着那香气，头疼的厉害，甩手将拐杖打开。

    护法飞身而上，一拐杖将他掀翻。亮子闻声，一跃而起，挥舞稚nEnG鹰拳。这护法见亮子有些功夫，拐杖一扔，扯下宽袍，露出一身紧致短襟锦袍，脚蹬毛靴，飞腿迎击，挡着亮子的手脚，俯身一转，手从亮子高抬的胯下伸过，一分一转一抬，将亮子别倒在地，脚稳当地踩着他的x口，弯腰点x，亮子懵然。

    莫忆明爬起，见护法的拐杖正指着自己。拐杖顶端的一块圆骨上也刻着虎头，如万箭穿心，眼前蔓起滔天大火，耳畔响起无数人的哀号，头痛yu裂，眼皮无力，星星点点，五彩幻sE，从远处飞快袭来，同坠崖一般旋转。

    「山神带我们披荆斩棘，战胜妖魔邪灵。」

    「山神……」莫忆明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声音，眼前的景象越转越快，混沌呓语着。

    「瓦拉教护法得山神盖世武功，会带瓦拉族人走出大山，迎接山神重现。他们要归还瓦拉山的正义，」那声音严肃沉重。

    「护法……盖世武功。侠之大者，正义。」莫忆明半梦半醒。

    吉瓦勒在小门站了半晌，见莫忆明等人还未出来，找个地方坐着，合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