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段考 (第1/2页)

    假日匆匆过去，马上就到了段考的日子。

    游宁生因为不清楚跑班规定，现在才在到处找寻自己的座位，张玄良看不下去他这种来回跑动上下楼，於是趁着他又从楼上七班下回到了一班时，拽住他耐心地给他讲解跑班的规则。

    「你之前老涂有没有过给你一张纸，上面印有各科成绩的表格栏?因为你前几次段考还不在这里，所以应该是空白的才对。你看那张表格的最上面，会有九位数字。前三位代表的是学号，中间三位则代表的是上次排名，最後三位数就是应考班级。」

    游宁生抓了抓脑袋，大致上是听懂了，於是谢过他後就匆匆跑到对应的考场准备应战。他站在二一三教室面前，深x1一口气後，便带着他的文具进入考场。一拉开门，教室里原本闹哄哄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聚集在最後一个考场的学生，个个都看起来玩世不恭，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真的b不得已才落入成绩差的一列。

    拉开门，以王克为首的几个人先是倒cH0U一口气，接着小弟们纷纷以戏谑的眼神一直盯着游宁生瞧，猥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某只令人垂涎的猎物，只要轻轻一扑，就能毫不费力地享用轻易得来的美味鲜食。

    「真巧啊，又见面了。」王克率先发话，光是听到他那张不怀好意的嘴脸，游宁生心里就一阵恶心。

    他抬起头，绅士地微微一笑:「我今天没打算跟你吵架。」

    「呦，真当自己是什麽好学生啦?」王克不屑地往旁边吐了个口水，围在旁边的小弟们顿时哄堂大笑，听起来很是嘲讽的意味。

    游宁生嫌弃，碍於今天是段考，他不想因为任何人影响了心情。他依旧摆着同一张围笑的表情，客气地说:「麻烦你借过一下，谢谢。」

    「如果我说不呢?」王克明显是想要挑衅，但是游宁生还是憋着一肚子想揍人的脾气，没有动手。

    他迳自绕了个道，坐到最後一排的空位上。他第一次面对正式的段考，难度抓不准，但在看过各科老师发下的考卷难度後，不免还是有点儿紧张，要是考不好，回家後还指不定会被怎麽样数落。

    想到这里，游宁生就冷静了下来。

    随着钟响，台前老师将事先整理好考卷一次发下，再由前排同学依次向後传。游宁生接过前排同学的考卷，立刻就抓着黑笔开始审题。第一节课考科是作文，游宁生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拟草稿，大部分都是在脑中就构建完成。他构思得极快，这种题目根本就难不倒他，毕竟出题「假面」，在他现实中不过就只是本sE出演罢了。

    他没写过二十分钟就已经写到第二面五百字标示，这时考场内已经睡倒了半数人，真正清醒的人也没有动笔，只不过是坐在位子上发呆而已，就连前面的监考老师都看起来有些昏昏yu睡，这个考场好像就没一个正经人。

    在分针转过八时，最後一排座位上突然站起一个人，突然闯入安静的动作让监考老师从瞌睡中惊醒，只见一名少年懒懒散散地站了起来，接着悠悠地朝她走来，天使般的面孔朝她笑了一下，颔首示意，把手中的考卷安静地放在讲桌上，冲着老师悠悠说了句「交卷」

    後，便潇洒离去。

    台前老师以为这只不过是想提前出去逍遥的学生，心里再次为这帮学生感到堪忧。她每次监考二一三考场都觉得极其无趣、且无奈。这里间考场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是中考时成绩优异了些，高中後就都开始在浪费时间，以为自己就算不念书，也还是有基本底子在，

    任何老师也劝不过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放弃自己。他们都以为高三再努力也不迟，自己没准就是那匹黑马。可是事实相反，高三不该是起点，它更应该是即将跨越终点。

    直到她看到交上去的考卷後，她愣住了。不同於以往看过的字迹，并不是端正抑或是潦草所能断定的，它更像是采在格线里飞舞的蝴蝶，张扬着七彩的薄翅在名为稿纸的花田里采蜜，成千的蝴蝶聚集在一起，变化莫测，却也赏心悦目。她翻看了试卷纸，却发现文章篇幅竟在短短四十分钟内来到了千字。

    实在是不容易。

    同一时间，不同考场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一整排空旷的走廊，就只有两名少年率先出了考场。余黟其实是算准时间出来的，因为b起他平日写的悬疑逻辑，这篇作文的字数和内容方面根本不成问题。

    余黟原本以为自己是最早出考场的，没想到同一条走廊的尽头，却出现了另一名少年的身影。他倚靠在墙边，烈yAn肆意地摊在少年身上，褐sE的小扎辫沐浴在yAn光之下金光闪闪，桃花眼偶时轻微闪动，单手捧着本笔记，嘴巴一开一合的，像是在念什麽似的，随风卷来的低语声近乎呢喃，少年平时的傲气都被此时的宁静磨去了棱角，像颗安静发光的太yAn，温和又闪耀。

    「Thebreezeblessesmetobefreer,sothatIhavecetofrohing.」

    微风祝福我能够更自由一点，所以能让我拥有勇气面对一切。

    余黟慢慢走向他，却在听到这段朗读之後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句话并没有出现在课文之中，下一节考科也并非是英文，所以显而易见，这是游宁生自己写的句子。他越发靠近，但少年却不为所动，沉浸在文字汪洋一片，长睫轻轻颤抖，包含水气的眼里很是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太yAn就会粉饰。

    游宁生只要一焦虑，就会b平时更容易暴躁。

    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下意识的就想挣扎，一只手掌盖在面前，温温热热的，身後还带有点薄荷的味道。

    「你g什麽！」游宁生挣扎着。他一直在担心自己这次没有发挥好，到时候要签成绩单的时候又要被骂了。

    家里人说得是希望他开心就好，看起来像是对他的成绩毫不在意，不给压力；但实际上却不然，每当他有一科不及格时，就会被苛刻地问上话。

    「阿宁，你这次物理怎麽没有及格？」

    「宁生，你怎麽又不及格了？你好歹也弄到及格吧。」

    「你是不是又一直玩手机，难道一定要等我把你手机没收了才会甘愿去念书吗？」

    「动一下脑子，别老是这麽幼稚行吗？」

    句句话涌进脑海，越是想逃避，声音越是如鬼魅般狂笑缠绕，他头痛yu裂，眼前一阵眩晕，他突然觉得好累，笑着好累。

    所以他笑着笑着，就哭了。

    「是我。」余黟低低的声音附在耳边，热气腾腾，像是震荡进心里的波，听着不自觉地令人安心。

    游宁生急了，他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想抹掉泪水，但是被余黟的手盖着，他只好又开始挣扎：「别盖住我眼睛，看不见了。」

    余黟耐心哄着：「先这样捂着，好吗？」

    游宁生听到他的请求，意外的没再继续闹腾，而是任由他这样捂着自己的眼睛，原本心脏因为不安跳得飞快，现在却在余黟的陪伴下一点一滴渐缓。

    「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