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页)

何语言上的不当。

    莫怀瑜从来没有直接了解过这个女人，甚至厌恶于去了解。而作为经纪人的jiejie则是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说起母亲，莫怀瑜不是不烦，而是不舍得对这世上对他最好的jiejie发火。

    在jiejie口中，莫绾曾经是红极一时的音乐剧演员，之后便嫁给了莫怀瑜的父亲，最终为何原本是父亲的产业会到了她的手里，似乎是……父亲突然的离世？

    莫怀瑜也不记得了。

    他记得最真切的是他恨这个女人，是她让自己变得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终活成了她所希望的样子，所以，莫怀瑜也恨现在的自己。

    能与人侃侃而谈，说的话句句让人觉得中听似乎已经刻进了莫怀瑜的骨髓，无时无刻不在脑中盘旋着要怎么在语言上讨得人欢喜。

    他不害怕任何交际场合了，他总能根据每个人的语言身份，判断出对方的特点，脑子迅速反应出值得别人欢喜的话语，现在的他整天脑子徘徊着人们对话的声音，想停也停不下来，心里的烦躁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又不停的和别人交流来占据脑中那些纷乱复杂的对话，取得片刻安宁，只有这样的“健谈”的解决方式才能使得他不被莫女士关进满是老鼠的仓库里。

    他知道自己病了，但是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病了，只能悄悄靠着镇定的药物控制着自己，不然他们总归会离自己远远的，又要惹得莫女士不高兴了。

    莫璃最终还是发现了，发现他总是喜欢和那些并不存在的“空气人”对话。

    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他拒绝心理治疗，拒绝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病，甚至开始和莫璃赌气。

    “阿瑜，答应jiejie去看看医生，jiejie求求你好吗？jiejie害怕有哪一天你会支撑不住……”莫璃的眼泪总能轻易打垮他心里筑起的高墙，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看起来是个好看迷人的男人，说话温柔得如同羽毛轻浮在心灵，又如同春天里的微风轻拂面颊，但对之，莫怀瑜对他的了解仅仅是微乎其微，无论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总归像一块石头沉入一潭死水当中，惊不起半点波澜，更是深不见底。

    叶珩，就连名字都是莫怀瑜死缠烂打各种套路旁敲侧击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阿瑜，你相信我吗？我乐意听听，关于你的，一切。”

    “阿瑜，你所说的每一件事我都愿意相信。”

    “阿瑜，试着打开心，放下好吗？”

    叶珩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莫怀瑜黑暗中的救赎，如同密不透风的仓库紧闭着大门，但是在大门的缝隙里又透进丝丝阳光。

    哪个黑暗中生长的人在皮肤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阳光的存在以后还留恋着黑暗的感觉呢？

    阳光温暖，血液的流淌变得缓慢，急躁的心变得宁静，伪装身心的刺得到软化，莫怀瑜喜欢这种感觉，渴望着微不足道的光明带着他逃离黑暗，逃离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地方。

    但是莫怀瑜最终是错了，随着黑暗的一点点剥离，阳光一丝又一丝的渗透，有一颗曼陀罗种子在心底近乎疯狂的发芽生长，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越来越在意叶珩，在意每天与他接触的每一个人，厌恶那个除了姓名和职业对叶珩别无所知的莫怀瑜，怨恨那个每次一见到叶珩就控制不住自己嫉妒和占有欲的自己。

    或许他爱上了叶珩，近乎疯狂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深深被他吸引，他也曾期盼……万一，叶珩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莫怀瑜感觉自己再呆下去会让那个发疯的自己提早到来，他逃了。

    像个逃兵，也像个不争气的失败者，丢盔卸甲的逃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至少在熟悉的人面前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

    就让莫怀瑜这个名字只和你们心底的美好联系起来吧。

    3.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手机里机械女声响彻整个办公室，男人穿着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单手托腮，食指指尖敲着桌面，传来“哒哒”的声音，桌上摆着是莫怀瑜的病历单，目光望向窗外车来车往的大马路。

    脾气怎么这么大啊。

    风吹动树叶发出刷刷的响声，似乎代替了故事的另外一位男主角发出了无奈的叹息。

    “笃笃……”一阵敲门声将男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叶医生，石安小姐刚打电话来确认和您下午的预约。”

    进来的是负责叶珩病人预约的助理，看到的就是盯着窗外发呆的一张侧脸。

    “叶医生，您……”助理揉了一把眼睛，看到的又是正襟危坐，面带微笑的男人，心下疑惑。

    “还有事吗？”嘴角的笑容不变，眼越发深沉，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没……没有了！”

    听着助理高跟鞋声音越来越来，叶珩整个身体摊在了办公椅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四个月，一百二十八通拨出去石沉大海的电话，莫怀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亦或是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微博的的消息停留在四个月前上传的一张棕色瓶子。叶珩认得，那是他坚决反对莫怀瑜服用的药，他也威胁控制着他停用了三年，看起来那之后又开始使用了。

    这一切都脱离了叶珩的控制，但他很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

    他知道莫怀瑜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枚原本随身伴着自己几年的白金尾戒，在今年春季的时候叶珩鬼使神差的送给莫怀瑜做了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