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柒.非愿 (第2/2页)

十大小枝条同时舞动根本看不清楚形势，狃执一直保持着近乎无伤的状态，偶尔还能砍下一些树枝。

    尽管狃执的动作堪称完美，卓华的灵力却好似用之不尽。势均力敌的事态并未维持太久，整个寝g0ng从上到下很快便被深棕sE填满，狃执察觉不对，转身向稍微疏漏的地方窜去。谁知桃枝在这个瞬间快速聚拢，发出扭动的嘎兹声结成蛋状木茧，里三层外三层将人团团困住。先是有闷闷的撞击声传来，随後安静下来。

    「仙尊难道舍不得杀我？」就算受困狃执嘴上仍不肯示弱，嘲讽地说。

    卓华哼了一声，神情带着胜利的得意，转身便化风离去。

    下一刻林云泽与她一同出现於东g0ng，寝g0ng内自然人去楼空，卓华从里到外翻了一遍，最终不满地咕哝，「哼，背信弃义的家伙。」

    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就像背後灵一般，跟着卓华跑遍皇g0ng里外，卓华逢人就抓来问，可想而知没人能答出来——时局混乱，谁能顾得上谁呢？何况就算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的下场，恐怕也不敢告诉桂英最亲信的「妖妇」吧？

    卓华的表情愈来愈难看，林云泽心中有愧，却不得不经历这一切。

    她从来没能知道在她Si後卓华是什麽反应。

    卓华整整找了快两个小时，就连城门外两军冲杀的战场也闯过一遭，怎麽都找不着桂英的身影。

    然後她回到宅邸，墨仔正趴在门後乖巧地守着，还没来得及摇尾迎接师父，便被一把抓住後颈。卓华带着他回到东g0ng，有些粗鲁地将他扔下。

    「师父？」

    「把她找出来。」语气冰冷得教人战栗，卓华好似又变回最初的她，没有心、没有情，只是一块木头。

    墨仔见气氛肃穆，不敢多嘴，马上听话开始到处嗅闻。

    恐怕是因为她的血洒得到处都是，墨仔很快就沿着她离开的路径一路寻到午门广场。

    在那里等的只有h常侍的屍T与一摊血r0U，经过曝晒与践踏，已成散发腐臭的黑褐sE。墨仔停在有点距离的地方，全身黑毛竖立，恐惧地瞪大眼睛。

    「是她？」

    墨仔颤抖着回了声嗯，卓华大步上前，徒手拾起还能辨认的r0U块或碎骨，将它们聚集起来……那画面林云泽实在无法看下去，卓华却面不改sE，冷静地教人心疼。

    林云泽撇过头去让心理沉淀一下，再回过头时卓华已变了模样——皮肤被粗糙的深sE树皮取代，四肢更长出许多带叶分支，往脸上看，原本秋水般的眼睛只剩两个凹陷树洞。此时的卓华看起来就像长rEn形的树，墨仔不停吠叫，随即受到枝条cH0U打。

    幸好只打一下，墨仔嗷了一声後便畏畏缩缩地向後退。

    卓华拾起一绺带头皮的发丝揣入怀中，随後这棵沾满血的桃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回已成半个废墟的皇帝寝g0ng。

    寝g0ng内除了困住狃执的树茧以外便无他人，卓华让树茧开了个洞，露出狃执的头，黑肤妖族全身的其他地方都被树枝紧贴缠缚，他原本神情懒散，见到卓华的样子後一愣，随即大笑，「孩儿快看！这便是堂堂魔尊的样子！」

    难道这就是走火入魔？林云泽心中猜想，但卓华除了外貌变了以外，看起来根本不像疯了的样子，反而十分冷静……或者说冷酷。此时卓华开口，呼出的空气恐怕都能将水蒸气结冰。

    「桂英Si了。」

    狃执喔了一声，不怎麽有反应，「何必动怒？人族寿命须於，终究是要Si的。她困於深g0ng之中，早些Si尚算解脱。」

    「我本立誓不再杀戮。」她的语调如机械平板，又重复一次，「我本立誓不再杀戮，无论你想摧毁人间浮华，亦或妖惑人类自取灭亡，我都不愿取你X命。」

    狃执一笑，还想反击时卓华上前一步，伸指轻触他的下颔，狃执说不出话来，两眼圆睁、额露青筋，皮肤下有什麽长条状的东西凸起，像蠕虫般自卓华碰触的地方向外扩张——桃树正在他的身T里生长。林云泽背脊发凉，感觉连心脏上都冒出疙瘩。

    狃执只咬牙忍了几秒，随後本能地咆哮起来，他痛中带怒，用几乎要扭断身T的力道挣扎。树茧在撕扯下裂开好几道缝隙，狃执搏命反击的力道极大，卓华的枝条受损了将近一半，然而狃执最终仍被无情地困住，皮肤上有许多树枝尖端破肤而出。

    相较之下，被乱刀砍Si的屍T堪称美观。

    卓华在狃执的哀嚎声中笑了，「是你自取灭亡，非我本愿。」

    林云泽再也忍受不下去，转身想离远点时周遭光线一暗，竟瞬间就了到晚上。

    卓华肯定是刻意不将这段回忆注入孟茴中，林云泽目测天sE，弦月已在西侧。狃执被打回原身，一头h牛被SiSi卡在纠结的树枝中，皮破r0U烂，林云泽根本不愿想像这段时间内狃执的化形是怎麽受损後恢复，又再度被卓华的法术撕裂……

    卓华点起灯，烛火摇晃照亮了树茧上或深沉或鲜YAn的血渍，狃执已昏了过去，一动不动。

    卓华将手放上狃执的脖子，林云泽知道这是最後一击了，狃执的灵力已耗尽，他的原身也将被摧毁，重堕轮回。

    此时卓华手腕上亮起银白的光，光芒成束彷佛手铐般紧圈着她，林云泽认得那道光，是天道枷立誓时曾出现的东西。

    「天道？祢算什麽东西！」卓华的形T愈来愈不rEn型，她的双腿成为树根，稳紮於地，地面不断长出新的桃枝，试图给狃执最後一击，却都被无形的力量挡下。

    卓华轻声自语，清晰地落入她耳中，「天道无情，祢凭什麽决定生Si？凭什麽让她不幸九生？这一切都没有道理。」

    卓华反覆尝试无果，突然拾起狃执的短剑，以堪称温柔的力道在牛头上轻轻划过，而细小的伤口只渗出一点粉红。

    林云泽马上明白卓华的想法——她要以最小、最微不足道的伤害缓慢消耗狃执的灵力，直到将他b至Si亡边缘、命悬一线。届时说不定狃执喘个气都能将自己累Si。

    她突然想起，这就是狃执曾告诉她能杀Si妖族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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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英是我最喜欢的一生，不只因为她的X格强烈、扭曲，也是因为这是花花首次被驯服、被压制的一生。我很喜欢看花花拿人族没有办法的样子，以及她深藏的疯狂跟暴躁。

    原本只想写五千到一万字的篇幅，不知不觉就写到两万字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