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师尊(美强/双性)_三十八 世无神明(主剧情,脐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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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世无神明(主剧情,脐橙) (第3/7页)

初倏然挺直身体,定定地看他:“真的?”

    神明正要点头,太初复垮下肩膀:“开什么玩笑,我的本体还在池子里。”

    他镇守太秽,本体早已深沉入底,若非神力,绝无可能取出,而他一旦离开本体太远,秽气入体,可能不复曾经金刚之躯,这个险是万不能冒的,他的好歹是次,万一误了神明维护天地秩序的使命就罪该万死了——他酸溜溜地想着。

    “你去,我在这等你,保你万无一失。”神明盘腿坐在他对面,一副可以坐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太初信了,却仍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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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真的走了?”

    神明点点头:“一路顺风,玩的开心。”

    神明从无戏言,但太初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

    出来后他才发现太秽位于极北之地,他一路向南,徒步穿过雪域,自由的寒风凛冽如刀,大地皓白宛若银炼,他看着满目莽白想的却是:

    这和神明送给他的冷冬别无二致嘛——不,区别还是有的,小世界的冬雪似乎更温柔些。

    可能因为神明无心插下的一丛梅花开的柔软可爱,那抹娇艳的颜色无事在他心头晃荡,直晃荡到他出了北境,下了南洲。

    仙凡混居之所热闹非常,他无心多留,惦念着神明口中干瘪故事的原型,一路飞驰到东洲。

    据说那是彻头彻尾的凡土,没有仙神,只有凡人彼此相依着繁衍生息,因为人力甚微,杂念纷繁,最容易被邪祟入侵,滋养出爱憎贪嗔无数,太秽池中诸般妄念大多来自凡土

    但大抵全天下的污浊泥泞有其野蛮的生命力,否则他的镇压不会如此艰难。

    神明诺言重于泰山,外出这段期间,总有一些微妙的画面从本体传来——他看到“少”潜入太秽,在底部找到那块纯黑的石头,仔仔细细加厚它身上的光罩,隔绝无孔不入的秽气,每当这时就有一股浓暖从骨缝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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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失神的频率由此加强,即便已身处淮江南岸,眼前宝马雕车、银龙火树,都是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他却浮光掠影,仓促把自己应付进一家戏园,去听他朝思暮想的南曲。

    翻飞的红衣绿袖如杂色的流水在空中流淌,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白面粉唇的小声翘着小指,幽怨的目光空望远方。

    太初横卧在房梁上,他不想在雅座坐着,方桌对面还有一个空位,足以摆下一只茶盏、一叠小食,还有一个人,空空的座位让人心慌。

    他撇撇嘴,又开始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就着惆怅满腹的小曲迷迷糊糊睡着。

    神明仍一丝不苟地践行他的承诺,不离寸步,而唯一的消遣就是装点装点那片桃园,或者潜入池底仔仔细细擦拭他的本体,太秽在他神力镇守下难得消停。

    他如此心无旁骛,以至于专注的眉眼倏然便滑进他的梦境——台上曲终,台下人散,太初猛然惊醒。

    他越下横梁,胸中燃气一股冲动,却不知如何泄出,只得梦游似的在街上游逛,然后在一个玉石摊前站定,摊主和蔼地笑着:

    “公子买块玉吧,上好的劭玉。”

    “少?”太初呆住,摊主热情:

    “昆冈美玉,极品为劭,质洁志高,德美才佳,唯有公子如此气度才能配得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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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抿了抿嘴,觉得摊主言不由衷。

    他一身不羁,是举世无双的刺头,行事粗犷,不讲规矩,若不是被一个全天下最规矩的神明压在头上,一定是第一个反上太清的生灵,他也知道摊主说的不是那个字,是自己魔怔,念念不忘。

    “哪个劭?”

    “召力为劭,刚柔并济,好名呢。”摊主笑道。

    “说得对,该有个好名...”太初喃喃自语——总不能因为最晚生就叫阿小,这不和村头目不识丁的农户将孩子按顺序叫作阿大阿二一样随意。

    他也不问价钱,扔下一锭金子,叫把字刻在玉上。

    那人头一脸为难,说昆山之玉太过坚硬,最好的刻刀也没法在它身上留下痕迹,太初不信,拿起刻刀落在玉上,一笔入骨,如同雕刻泥丸。

    摊主惊了,若非仙神伟力,如何能这般轻易?一时好似明白了什么,东洲凡土也是有传说的,惊得不敢出声。

    太初刻完字,遥遥又看见一队人马托着金盘,沿途分发瓜果点心。

    原来是城中一富户嫁女,要在长街铺红妆十里,因为豪阔,前夜专门在街上讨些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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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着玉打算再等一宿,看看凡人嫁娶,如此,此行便无遗憾了。

    翌日,晚霞似的红绸当真铺了十里,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锣鼓喧天,看热闹的人亦声势浩大,对那一杠杠流光溢彩的朱漆髹金指指点点。

    太初看得入神,一直跟到最后,才看见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新娘从轿子里出来,把手递给等候多时的新郎,珠帘羞红的脸上带着无尽喜悦。

    他眨了眨眼,空落了一路的心猛地跳了跳,那股冲动有了去处,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他大笑着自人群中腾空,不顾满街突然跪倒高呼神仙的凡人,遁作光点直往北域太秽飞去。

    “我想清楚了!”

    太初风风火火地跑回他的桃源,神“少”正为他沏茶,闻言微微挑眉:

    “玩的开心?”

    太初摇摇头,神明皱起眉:

    “为何,又有不长眼的仙人惹你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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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初又摇摇头,眼神里透着完事在握的笃定:

    “你要我欢喜?”

    神明点头:“我自是要你欢喜,你功......”

    “既如此,那就喜欢我!”

    太初打断他,压不住声音里的兴奋。

    离开的时候他怅然若失,可能一直在等身后的神明叫住他,却不知道叫住以后要做什么。自由不令他欢喜,天高地阔他却觉得荒凉,人间吵闹,半点不讨喜,都因为这趟旅途差个伴侣,若是神明愿与他同行,这个念头一兴起,喜悦倏然让他浑身战栗。

    “我想清楚了,我一路恍恍不乐,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心悦你,打第一眼见就是,我见你古板便生气,因为你和我一样身不由己,我难过,可我分不清,因为我被太秽蒙了眼,看不清,我去了什么好地方就会想你有没有看过,吃了什么好吃的就惦念能让你也尝一尝,我其实不是想离开这里,是不想...”

    再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的背影。

    他的快乐如此纯粹,竟没有发现神明手里跌落的茶盏,以及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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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高声厉叱:

    “住口!你...如何,生出这等痴妄?喜欢?为何有这等歹念!”

    太初哑然、错愕,继而浑身发冷,却仍强颜欢笑:“即便不同意也不用...”

    歹念...是了,我乃顽石一块,而你是神明高坐云端,若是喜欢你,岂不就是歹念。

    神明瞪着虚空不知那个方向,字字锥心,彻骨的冷:

    “我早该知道,太秽污心,哪有什么至坚之石不受侵染,是我疏忽,让你在此...”

    “你觉得我的喜欢脏了你?”

    神明一愕,梗着脖子道:

    “我乃先天神明,不必cao心我,但不错,由爱生贪,贪生嗔痴怨憎,最后通通没入太秽,成为世间最阴毒腌臜的,该被永远镇压的东西...”

    太初再也听不下去,霍然起身,失控地吼道:

    “不错!你说的不错!我就是这天地间最阴毒腌臜之物所生,看见什么清的白的就想弄脏它!”神明错愕:“不,你是太初之...”

    他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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