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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两个小朋友的精神病爱情 (第7/7页)
的有一天,身边的人都不喜欢他了,连他父母都放弃他了,连敷衍的爱都没有了,他一定会走向绝路。 连他自己都厌弃的、那复杂又病态的内心,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帮他托住,把他支撑起来,他就只有死,被所有人放弃,也被自己放弃,然后只能去死。 可双双太奇怪了,他真的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毫无反抗地照单全收。 虞鸢知道双双喜欢自己的外表,可没想到连这混沌不堪的内在,也能被双双主动接纳,完美地、自然地、开开心心地接过去。 别说不耐烦了,双双恨不得每秒钟都跟他黏在一起,全天候、全身心围着他打转,连“自我”都没有,眼里心里全是他,为了他什么都努力去做,认真去做,把他的话当使命来执行,把他的心捧在手里又亲又抱、爱不释手。 2 真的很奇怪,让他没办法不依赖,短暂的相处,他空虚的的内心全部被双双给填满,一切情绪和病症都被双双接住,可可爱爱的、黏黏糊糊的、糖浆一样的爱和照顾,让他感觉自己像回到了童年,有了一个让他安心的依靠。 “我本来想,回来之后就跟你分手,你这么好,不该跟着我受罪的,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你在那个孤儿院被折磨了十几年,性格还是这么天真可爱,可在我身边不过待了这么一小段时间,就好像已经不太正常了。” “你知道这三天里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看起来有多像个精神病吗?跟我犯病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脸像个死人,每天都在痛苦,要死要活的,生活里没有一点轻松快乐,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我看到那对艾滋病情侣的时候就在想,也许精神病也是会传染的,在我身边待久了,可能没人能正常,要么受不了了,选择离开我,要么被我传染,被我拖下水……” “我不想把你拖下水的,可你为什么要出轨呢?我都打算放手了,让你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们和平地分开,我得到过一份短暂的、认真的、理想的爱,你得到下半辈子生活不用发愁的钱,我们分开各过各的,都有了生活的支柱,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轨呢,搞得你对我的爱像是假的,连最后一点美好都不留给我,我连个能骗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他的情绪似乎平稳了很多,双双抽噎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低血糖站不稳,便观察着虞鸢的脸色,大着胆子,悄悄地、轻轻地坐到了虞鸢旁边。 他的声音依旧难听,还掺着气音,“听不懂,老公……” 虞鸢看向他,“为什么要出轨?我知道,你不知道你在出轨,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想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吴老师做那种事?你喜欢他吗?想跟他亲近?你看到他觉得想亲、想摸?就像平时对我性sao扰那样?你好色不分对象,并不是真的那么痴迷我的色相,只是看到个对胃口的人就想发sao、就饥渴?” 双双听得半懂不懂,但大部分是听明白了的,老公在问他为什么跟吴老师互相摸。 跟虞鸢分开的三天里,他整个人都是混沌的,那些情绪和感受太复杂,他自己都搞不懂,最清晰的一件事,就是他痛得要死要活,只有看到虞鸢才能缓解。 可现在他不能搞不明白,他必须得搞明白,虞鸢的态度缓和,在问他问题,看起来很认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他必须得好好回答,他得听话,才能让虞鸢不要继续生气。 2 双双极其简陋的语言系统,加上无比混乱的、毫无顺序和逻辑可言的、对过往三天的回忆和描述,说出来的话简直云里雾里,意识流一般的破碎语言,虞鸢根本听不懂。 可他没有打断,听双双说完第一遍,没听懂,便倒了水给双双,让双双润润嗓子,重新说,他重新听一次。 双双认认真真地讲,他费尽脑细胞地听。 夜深人静,在经过数次的讲述和追问之后,虞鸢终于听懂了,听懂了就更荒诞了。 老婆因为太爱他、太离不开他所以出轨了?这理由简直比“不知道什么是出轨,所以出轨了”还要荒谬。 太荒谬了,以至于他的思绪一片混乱,本来清晰的思路全部被双双搅散了。 这算什么?给了一闷棍又给一颗甜枣? 他以为不爱了,结果是爱到了登峰造极? 以为还能把双双拉回正轨,结果双双早就病得比他还重了,整个就是个疯子,离开他三天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以为他被双双背叛、抛弃,结果是对方早就整个人都献祭给了他,已经没有“双双”这个人了,双双的内核完全由他来支撑着,失去他,双双就已经空了,跟死了没两样。 2 他都分不清他跟双双哪个更有病,双双这精神状态比他还要成问题,已经连理智都没有了,纯纯的疯子,电影里那只狗都没有双双疯得这么纯粹。 而更疯的是,他居然因为双双这种状态而感到了满足,很快乐,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太明显了,以至于他没法假装自己在为双双担心,装都装不出来,他心里在放烟花。 双双身上还在淌血,皮肤上一片片的小红点,在洁白的浴袍映衬下显得更加可怖,他身上还有深一道浅一道的各种陈年旧伤,新的伤口平铺在瘦弱的身体上,他看起来像个缝缝补补了无数次的破布娃娃,可那双眼睛,清澈干净,里面全是对他的依恋。 虞鸢深呼吸几口气,觉得自己该吃药,该控制,可病态的欲望真的很令人心醉,太爽了,爽到他不觉得自己在生病,爽到像是颅内高潮,让他战栗。 “你身上的伤,痛吗?”虞鸢问他。 双双点点头,“痛的。” 双双不会撒谎,他说痛就是真的痛。 虞鸢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点最细微的反应,“可我觉得你还是脏,没洗干净,怎么办?” 双双立刻站起身,“我去洗!现在洗,不要生气,我再洗几次,可以洗干净的!” 说着,他还着急地去牵虞鸢的手,“老公,你过来看我洗,老公得看着……” 2 虞鸢被他拉进了卫生间,双双脱了沾满血的浴袍,焦急地打开花洒,认认真真地开始洗澡,血混着水再次流到地上,双双似乎对身上的疼痛浑然不觉,毫不犹豫地冲了水后就去拿沐浴露。 满是泡沫的手摸到伤口上时,双双疼得抖了一下,但没有停,继续认真搓洗。 虞鸢叫停了,让他把那点泡泡冲干净,过来。 双双听话地照做,他站到虞鸢面前,仰着脸乖巧地等待指使,眼里还透露着紧张,“老公,洗干净了吗?下面、还没有洗到……” 他身上的血顺着皮肤往下滑,可他心无旁骛,满眼只有虞鸢,等待着指令,随时准备回去继续洗。 虞鸢看了他许久,沉默不言。 双双在这沉默中逐渐害怕,眼泪又情不自禁憋了出来,可怜地恳求道:“看、看我再洗一次好不好?可以洗干净的……” 虞鸢终于下了决定,将他抱进怀里,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干净了……已经干净了。” “跟我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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