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第2/2页)

服就去上班。

    没有人发现我前一天鬼混到三更半夜，蔡韶笙也没有，我去她的办公室，当面再说了一次阮乔生病的情形，以及稿子的进度。蔡韶笙面sE严肃：「他真的一个字都没有写？」

    昨天在电话里，我已向她报告过稿子没有进展，大概她当时以为阮乔差一点就写完了，便不以为意。我点头，犹豫一下道：「其实我发现他写完一本，但是他不要，叫我丢掉。」说的时候，不免心虚，我看看她的神sE：「他看着我丢掉。」

    蔡韶笙必定b我更熟悉阮乔古怪的脾气，她无奈似的叹气，道：「好吧，这也没有办法，只能等他。这两年我们出版的书也不少，杂志发行量稳定，经营没那麽困难。还有他以前的两篇，有国外出版社想要翻译出版，先做那个吧。」

    我道：「国外出版也要我们负责？」

    蔡韶笙笑道：「阮乔把全球发行的版权都授权给我们，国外出版社要出他的书，必须透过我们签约，付版权费，再由我们照着b例付稿费给阮乔。」

    我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奇怪，这样的合约，无论怎麽想也不合理，阮乔当初竟会同意？蔡韶笙她父亲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我看看蔡韶笙，开口：「学姐，阮乔以前有两本的书……」我说出书名：「我们会不会再版？」

    蔡韶笙一愣，道：「我倒不知道有这两本书。」

    我面sE不变：「我在网路上看到有人提起来的。」

    蔡韶笙道：「哦，我可能要翻一下出版纪录，唔，印象中阮乔以前有段时间写得很快，短篇长篇都有，我爸在同一年里就帮他出了两三本书。」

    我道：「那他後来怎麽会变成两年出版一本书？」

    蔡韶笙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是因为他身T不好，你见过他，他太瘦了吧，又不喜欢出门，天天待在家里，不健康。」

    我便想起阮乔家里四处的脏乱。

    蔡韶笙又道：「赵雪，你也是，没事不要一直待在家里，要多出门走走。」

    我顿了一顿，眼看她又要搬出两年来没有停过的对我的规谏——生活不能只有工作，再困难也需要追求心灵的品质——最重要是——她常常说，现在又说起来：「你太封闭了，你需要交际，你要找个男朋友。」

    事业好转後，蔡韶笙压力减轻，便常常关心起我的生活。本来她也知道我的X向，以前在学校，她就为我介绍过人，然而一方面我没有那麽喜欢，当时因为家庭关系矛盾，长期苦闷，时机也不对。又绝不可能光明正大，不免意兴阑珊。当然现在我已不需要顾虑家人的想法。这两年来，我从没有回家，他们也始终不曾找过我，或许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台北。蔡韶笙知道我当年跟家里闹翻，只是她不清楚详情。她几次旁敲侧击，我总是敷衍，後来过年，她便叫我到她家去，也不再问我和家人的事。

    这时我就要出去了，蔡韶笙把我叫住：「给我等等！」

    我不说话。她抬起眉，笑道：「你急什麽？」

    我道：「学姐，我还要去印刷厂。」

    蔡韶笙道：「还有小林呀，他去就好了。反正今天你早点下班。」

    我不知道她打什麽主意。她已起身走过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朋友，正经人士，他在这家补习班教国文。」

    听到补习班三个字，我不禁想到一个人，脑中便浮现昨夜放纵的画面。我捏住名片，扯了扯嘴角：「给我这个g什麽？」

    蔡韶笙微笑道：「让你去约会。」

    我不作声。蔡韶笙两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道：「赵雪，我说真的，你需要约会，认识新朋友，聊聊天，一起出去玩，合适的话，就在一起吧。」

    我不禁垂下目光：「我现在没有这种心思。」

    蔡韶笙道：「你不能这样。放假总是在家里不出去，你，你想要等到你老的时候，唔，跟那个阮乔一样吗？」

    我一顿，抬起眼来：「也不必拿他b喻吧。」

    蔡韶笙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你不想找人恋Ai完全可以的，但是单身的人生活不是像你这样，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我不说话，只看着手里的名片。又听她劝道：「你先试试看，这个人真的不错，就算不恋Ai，当朋友也很好。」

    我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不便摆脸sE，只好先答应下来。总算蔡韶笙放过我了。离开办公室前，她彷佛想起什麽，道：「对了，我先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他了。」

    我一愣：「什麽？」

    蔡韶笙赔笑道：「他不会直接打电话的，就传传讯息，互动一下。」

    对方要是真的传了什麽，我都不可能会看见了，手机算是丢了。因为是她的朋友，我还是告诉她手机不见了。她吓了一跳，倒不起疑。她问我怎麽丢的，我推说买东西随便乱放，然後忘了，回头已经找不到。她叫我下午去买新的手机。後来我也没有去，下午在印刷厂待了许久，晚上回去，累得不行。昨天又喝酒，糊里糊涂跟一个初次见面的人ShAnG，整天都有点恍惚似的。我洗澡出来，躺在床上发呆，一会儿爬起来，打算关灯睡了。经过桌子，看见扔在上面的蔡韶笙朋友的名片，我拿起来看，又想到别人。

    我放下名片。也就关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