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绝圣手 (第2/3页)

气质和容貌，全然一名举世无双的风雅才子。

    却不知为何至今，仍不曾有一红粉知己，亦无闻其娶妻传言。

    石淙一面心中暗想，一面将长发盘起，正要拣头饰簪上。

    「用这支吧！」纪兰月开了桌上木盒，取了支簪子。

    石淙愣了下，不敢多言，伸手接过。

    那是支盛放的荼糜花，在花季最末所绽放的花，凋败後再无生机。

    纪兰月瞥了镜中一眼，将一络发丝顺至耳後：「好了，至会场的路，让我自个儿走吧！我也很久、很久，没好好看看晴风了。」

    「……是。」

    秋风瑟瑟，一片橙h的景sE，在纪兰月眼中显得格外萧条。

    藏书阁、习武场、学艺轩……弟子时期，曾去过的地方，她一一回味起。

    今昔之景并无多大不同，只是她隐隐觉得，依旧矗立在那儿的银杏，已经不认得她了。

    正殿出现在眼前时，纪兰月的思绪尚有几分飘忽。

    「纪掌门。」直到一名褐衣弟子向她请安，她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原来是魏姑娘。」抬起头，她的视线对上笑脸盈盈的魏逸尘：「多谢姑娘当年所赠灵药万福身。」

    「掌门不必言谢，小小心意罢了！」魏逸尘一福身，道。

    「张贤所制，确实神药啊！若非如此，这副衰弱身躯，又怎堪撑至这时？」纪兰月自言自语似的道了谢，扬长而去。

    「即使是张贤……这世上又岂有十全十美的药？」看着蓝sE衣摆消失在视野中，魏逸尘的神情添了几分寒意，松开手，一片水蓝花瓣随风而逝。

    各门派陆续就座，众所瞩目的，自是湘蓝门派。

    为首的席位前，摆了束不知名的蓝花，朵朵盛放，不娇YAn、不猖狂，独独透着一GU孤芳自赏的孤傲。

    「这香气，是长生花？」温言玉的声音淡淡地自後方传来。「是啊！今天可真大方，往年都是放牡丹呢！」风峰似也有几分惊讶。

    坐在桌前凝望着花束的纪兰月，心思亦是百转千回：「十年才开花一回，花语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因为站在最高处，所以孤身一人，纵有抱负，亦只能自赏。长生花啊长生花，你究竟想传达什麽呢？」她轻拈起花瓣，清雅的香气扑鼻，一GU腥甜的气息忽而涌上喉间。

    纪掌门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石淙上前关切：「掌门！」

    纪兰月捂着心口，另一手轻轻覆上石淙的手臂，表情竟是宽慰。

    「传司药！」石淙焦急喊道，几名湘蓝弟子这才反应过来。

    石淙翻出「万福身」，连忙喂她服下，怎料纪兰月服药後，咳嗽更剧，血染袖口。

    然而，她只是g起淡淡的笑意，向石淙道：「晴风历年来最年轻的首席……就是韶染当年，也没有这等风采……」几名司药闻讯赶来，把脉备药。

    「我……以你为荣……」长生花染了红，鲜YAn且明烈，可直至最後一刻，依然孤傲得自守着尊严。

    「师父！」石淙唤了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落到手里。

    「……湘蓝派……掌门破川令……」

    「石掌门……节哀。」一名司药低声道。

    石淙闻言，忿忿一拍桌，「破川令」摔至地上，粉碎了一小角。

    众司药与湘蓝弟子一惊，齐齐跪下。石淙颤抖的手扶着桌缘，终究还是没忍住，伏在案上，泣不成声。

    富察予默默走近，拍了拍她的背。

    苏晴沉默了会儿，轻轻将代替的权杖搁在桌边。

    水月阁挂起了祭奠白绫，湘蓝弟子们换上素衣，守在灵堂前。

    夜幕低垂，几道人影闪入无人看守的湘蓝偏殿，来者似早有预谋，并不交谈，熟捻的推动开启密道的机关。

    「放肆！」殿外，一个声音低喝，剑气呼啸，为首之人後颈被划出了道红痕，一式毙命。其余人微微一愣，回身望向门外。

    「纪掌门刚离世，就有不肖之人盘算着湘蓝的派传之宝，简直天理难容！」伴随着冰冷的语气，身着白衣的石淙踏入殿中。

    「所以，石掌门莫不是要替天行道……」那人讥讽的话语未竟，剑锋划过颈畔，当即倒地。

    刀光剑影，鲜血溅上白衫，还未走出伤痛，满腔的悲愤，是她唯一的支柱。

    此时，这个花样年华的娉婷少nV，竟有着令人慑服的冷冽气势。在最後一刻的恐惧之中，来者终是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所轻视，觉得还未成气候的年少学子，在接下掌门之位，背负起整个湘蓝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同了。

    而此刻，守在灵堂前的湘蓝弟子，忽然察觉一道异样的寒气，心底不由得颤栗起来：「谁……」一个人影自草丛中一跃而起，覆了黑布的斗笠掩着他的面貌。

    湘蓝弟子出招要抵御，却被来者眼明手快的点了x，一个个不醒人事。

    那人毫不犹豫，一手滑开棺盖，往灵柩中瞥了一眼。

    「果然……」他神情凝重，合上盖，随即展开轻功，向另一方向而去。

    无声的步伐走过湘蓝藏书阁，正翻阅着书卷的弟子们，只嗅得一GU异香，便失去了意识。

    他扶住一名昏厥的弟子，使其倚墙而卧，随後即往架上翻找，将几本秘卷收入袖中，跳窗离去。

    前来换班的弟子们见到此景，心底一惊，登时手忙脚乱了起来。

    富察予受湘蓝弟子之托前来时，眼前所见，便是石淙独自立於血泊之中，神情似是茫然。

    他瞥了眼四方，大概明白了所谓何事，目光一凛，踏过一片狼藉，覆上染血的剑柄，放柔了语调：「好了，结束了，放手吧！」

    石淙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呐呐的松了手。

    「回去歇息吧！」富察予刚要离开，眼前的身影突然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