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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不得叫个什么寨什么坞的? ……算了,真不好听。 吃过接风宴,许神医带我与陆云暮走到一间房前,告诉我我在此处落脚,又指了我对面的一间,说是给陆云暮住的。 我听完一愣,下意识去看陆云暮。 这几个月来我俩一直同吃同住,即便住店时会订上两间,到了晚上还是依旧挨着对方过夜。想不到到了他师兄的地盘,倒是得分开了。 我忍不住多想。 曾煦……这是介意我同陆云暮的关系? 也不对,我不该这么想。毕竟这里虽是曾煦的地盘,但到底有许多外人,我与陆云暮的事并非个个都能认同……况且,况且不过是不能住一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再说现在……分开一会儿,也好。 我想好后抬头,正对上陆云暮看我的眼光。我悄悄指了指许神医,摇了摇头,而后朝许神医道过了谢,便迈步进了屋子。 屋里装潢依旧简朴,物品却一应俱全,屏风后面甚至已经备好了一桶热水。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放下东西,而后解了衣服准备洗澡。 洗漱过后我便躺在床上,白天一整日奔波已经累得要命,此时正该好好休息,我却闭着眼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丝睡意也无。 王恒川那晃得不成样的货船我都能睡着,好好的平地怎么还能失眠了? 我努力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悄悄推开窗户,朝我对面陆云暮住处看去。 窗外一派幽暗寂静,对面的房间都是黑着的,我想陆云暮大约也已经睡下。我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混沌一片,不知自己看着了些什么,脑子里却反复播放着陆云暮白日看我的眼神。 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就好像我要抛开他自己走了一样。 明明见的是他师兄,该担心被抛下的是我才对,怎么反倒是他担惊受怕起来了? 他明明……更相信他师兄啊。 我想起接风宴上的情景,忽然觉得烦躁起来。 在这里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有广大的志向,只要他想,总能有人心潮澎湃地同他探讨大事,只有我一心想躲开,是我扯着陆云暮不让他与这些事再多关注。 可我现在能牵扯他一时,单凭一个我,还能拖住他多久? 哪怕是志同道合的伴侣都不敢确信会否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更何况他尚未察觉,我其实是他前行路上的障碍。这样话不投机的日子,就算我与他有知慕少艾,就算我把实情都告诉他,可人总会成长。我终究不是与他有同样追求的人,等他长大以后,这一切还能算数吗? 我再看眼前这团浓黑如墨,便好似一团漩涡,时时伺动,要把我一口吞下。 这是个是非之地。 不该久留了。 一二六 我一宿没睡,第二天草草洗了把脸便去见曾煦。 我在庭中转了许久,正犹豫哪一间是曾煦住的,便碰上许神医,他告诉我曾煦已经起来,在议事厅里工作。 我于是到了正中那座大房子,进去时见曾煦正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他抬头看我时先是一愣,关切问我:“住得不舒服吗?怎么不同许先生说呀?” 我对自己现在形容有几分自知之明,只要摇头,走上前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曾教主,不是,曾道长,你该兑现昨日的承诺,告诉我你隐瞒的事吧?” 曾煦并未回答,我站到他面前低声朝他道:“虽然听吓人,可稍微想一下,我才发现你说的并没有错。你瞒了许多事,关于那个所谓的‘稷神’,你的‘教派,,尤其还有,你那位神机妙算的师父。” 我退后半步,打算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我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曾煦缓缓放下手中毛笔,朝我笑道:“齐先生,你还是叫我曾先生吧。听着亲切。” 我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就见他又笑道:“齐先生,在我们开始对话之前,你能否同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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