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1/1页)

    很快，面试那天到了。

    宋阿牛被传送到一个白茫茫的云雾境界之中。盘坐着，等待着。

    不一会儿，两道圣光乍现。

    佛祖与耶稣现身了。

    「恭候两位大驾。」宋阿牛俯首撑地，行了个大礼。

    「不必多礼。」

    佛祖慈悲一笑，端倪着宋阿牛。

    「你便是宋阿牛？」佛祖问。

    「正是。」

    「你如何证明？」佛祖又问。

    「生为宋阿牛，Si亦为宋阿牛。生生SiSi，皆是我宋阿牛。」

    佛祖满意的点点头。

    然後，这时换耶稣开口了。

    「Mr.宋，请问，你认为什麽是Ai？」

    「Ai是无边无际的。有人际的Ai，有情慾的Ai，有喜好的Ai，有神圣的Ai。Ai是......」

    「不。Mr.宋，」

    耶稣突然打断了祂，说：「我是问你，你所认为的Ai，是什麽？」

    「我所认为的Ai......」

    糟了！该不会被发现自己是在照本宣科了吧？

    宋阿牛没有时间多想了，深x1一口气後，豁出去的说：「如果是我所认为的Ai，对我来说，Ai是一种愿意让我受大苦大难数百年，也要换来与她重遇的一种执着、一种情感。」

    佛祖与耶稣沉默了。

    尽管狸猫仙人不断告诫自己不可以说出内心话，不可以太过诚实。但除了诚实，祂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阿牛，」

    然後，佛祖开口了：「我们其实都知道你这趟下凡的真正目的。」

    宋阿牛也毫不避讳的点头。

    只不过，佛祖却说出了一句出乎宋阿牛意料之外的话──

    「你确定在你心中的那份情感、你的所作所为，都是Ai吗？」

    「！？」宋阿牛的心一震，当场愣住了。

    看着佛祖的那双眼睛，宋阿牛顿时觉得，彷佛世间的万物都无法隐瞒、无法欺骗、无法逃过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睛。

    「你事前做足了功课吧？」佛祖微笑问。

    「我研读了圣经与佛经。」

    「读经自然是好事，但其中真正的道理你可明白了？」佛祖说，耶稣认同的点点头。

    「有些道理确实不懂，有些想法也只是照本宣科。然而，我对小月的感情确实是Ai。」

    宋阿牛坚决地说：

    「或许这份Ai的雏型是惭愧、罪恶、甚至是用陪伴来换得救赎......只不过，这一切最後都雕塑成为了Ai。真正的Ai。这点毫无疑问！」

    「即便如此，宋阿牛，你是否忘了一个重点？」

    「嗯？」

    「你是神，她是人。人鬼尚且殊途，人神更是如此。」

    「我知道。」

    宋阿牛挺起身子，又再重复一遍。

    「我早已知道。」

    许久以前，众神议院修改了天条规章。

    ──「无论是什麽区域与种族的神祉，都不可以放弃神的身分。」

    在以前，你不想当神的话，可以去投胎转世、可以去吃亚当苹果......方法千百种，都可以选择放弃神的身分，重新做人。

    但，现在被严格禁止了。也就是说，现在一朝是神，就永远都是神。

    最大的原因之一，就是有太多的神明犯错，结果被「贬入凡间」的案例。太多的神被贬来贬去，一方面给凡间的人民造成困扰，另一方面也给掌管凡间的诸神们带来麻烦。

    因此，天条的规章修订了。

    而这一条规章的修订，不只是狠狠赏了宋阿牛一巴掌，更是粉碎了祂对小月的承诺。

    祂不能期待轮回转世与小月再重逢──只能下凡。

    「那麽，宋阿牛。」佛祖又问：「你有多Ai那名nV子？」

    宋阿牛说：「我愿入地狱，受火烙、受饥寒、受刀割、受剥皮、受驱虫咬、受油锅烫......代替地狱中的恶灵们受难，积善积德，获取功德点数。藉此下凡见她一面。」

    耶稣说：「Mr.宋，你的这份坚定意志，说实话，我与佛祖都很不愿阻止你的决心。只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

    耶稣yu言又止地看向佛祖，希望由佛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佛祖点头，说：「你受尽苦难，为求下凡。此等行为受众生敬佩。但尚且不说那名nV子喝下孟婆汤转世，早已忘却前尘。你是否想过，你与那名nV子的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或许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安排？」宋阿牛不懂佛祖的意思。

    「说来残酷，但你与她注定分离。由此Si、由此生，这或许就是天意。」

    ──────────────

    最後，历经风风雨雨的阿牛与小月结为夫妻了。

    他们定居在一座深山之中，那是他们流亡的终点，也是他们相Ai的起点。

    虽然经常拌嘴吵闹，但他们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在这广阔的山林之中，情投意合的两人，过着有如鸳鸯般的新生活。

    在那里没有世俗的烦扰、没有权利的争斗、没有贪婪的慾望；

    有的是山与水、树木与花草、飞禽与走兽。

    ──只可惜，这段美好的时光持续不到短短的一年。

    阿牛遇刺身亡的那一天，刚好是他与小月新婚的一周年。

    一名上山打猎的猎人，无意间发现到了宋阿牛的踪影。猎人惊觉到那就是被朝廷通缉的叛将，通报者，重金悬赏一百两h金。

    不用多说，猎人马不停蹄的向官府告发了。

    不到一天，朝廷便接收到了猎人的通报，旋即派出一大批刺客。趁着夜间两人熟睡时，大举入侵，乱刀砍杀阿牛与小月。

    纵使宋阿牛如何神勇，但他身负重伤，寡不敌众，最终气绝身亡。

    古小月的屍T连同那间木屋，付之一炬，烧成灰土尘埃。

    宋阿牛的屍T则是被带回朝廷，依叛国罪，将屍首吊挂在首都的北城门上，饱受风吹日晒七七四十九日才取下。

    此等结局，令人唏嘘。